窗外日头渐升,孤松枝头的雪化了,一树松枝映暖阳,应是鸟啼春光。
长生殿内炉火正旺,玉榻之上,薄衾枕畔,素白的银丝与鸦青的乌发交织缠绕,彼此不分。两人相拥良久,云青崖感觉到对方气息愈发急促不稳,素来自持冷静的谢道长竟会变得如此的焦躁难安,连先前的淡漠之姿都荡然无存。
“…陵风?”云青崖忍不住动了一下身子却未能挣开他的桎梏,于是担忧地问道:“你就这么将自身三重的功力传给我真的没关系吗?”
谢陵风并未回应,他阖上双目,俯首轻吻着怀中人的脖颈,雪白的肌肤温热鲜活,不同于自己长年冰冷的身躯,美好的触感几手让他着迷,无时无刻不想捧在掌中,烙下占有的痕迹。
“呜…谢道长,你究竟是怎么了?”云青崖被他吻得浑身酥软又无力反抗,不禁心生畏惧,亦不明白他为何会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宛如被欲望所驱的魔。
半晌,白发男人睁开眼停下动作,伸手抚过那雪颈间因他而生长出的暧昧红痕,低声开口道:“无妨…只要你能安然的长伴我身侧,不过三重的功力,于我而言跟本算不得亏损。”
话说得轻巧,但这西海剑尊的三重功法,又岂是常人所能应对的?现今在九州大荒中能够打破这道护体真气之人更是凤毛麟角,寥落晨星。
“可你真的不必为我费心…”云青崖叹了口气,虽然有些迫不得已,但还是颔首无奈道:“罢了,你若执意如此便随你吧,只不过谢道长,我总觉得你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仿佛有事瞒着我。”
说罢他抬首与之对视,望向那双幽邃如雾的墨眸,恰如凝望着深不见底的寒潭,稍有不甚便会跌入其间,受困于此,永不得挣脱。
谢陵风闻言敛眉垂目,缄默未语,面前的美人温柔如旧,既不气恼也不抱怨,甚至乖顺地承受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侵犯,浅碧色的明眸清澈淡然,宛如一片洁净的池水倒映出了自己所有的欲望与邪念。
恍然间,他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双眼睛了,千年以来,云青崖好像从未变过,一直都像西陵初见那般温和洒脱,心净无染,但谢陵风自己却被心魔缠身,纵使百般压制,也终不似曾经孤高凛然的白衣道长了。
“…陵风?”云青崖见他始终一言不发,于是想抬手抚上对方的脸庞,可还未等触及便被男人握住了手腕,随之那只微凉宽大的手掌转而覆上了自己的双眼,眼目之所及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这种目不能视的感觉顿时让云青崖慌了神,他刚想挣扎,耳畔却传来低沉而熟悉的声音:“青崖,倘若我真的变得不似从前了,那你当如何?还会像爱慕昔年太虚观的谢陵风一样,爱慕着如今面目全非的我吗?”
“…?!”
云青崖怔住了,他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稍稍思忖了半晌,轻柔地开口道:“虽然我不知你为何会这么说,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爱慕的谢道长啊。”
即使有时候谢陵风会变得既强势又陌生,让他忍不住生出几分惧意,但心底还是愿意信任这位相伴了千年的爱侣绝不
会伤害自己。
“这世间并无一成不变之物,于你我而言也是一样,纵时过境迁,唯此心不负。”云青崖笑了笑,摸上他眼前冰冷的手掌,随之缓缓将其放下,直到那张俊美至极的冷峻面容再次映入眼帘。
谢陵风望着身前言笑晏晏的人儿,回握住他温热的手,轻叹一声道:“只愿你不会后悔留在我身侧…”
云青崖闻言忽然眉宇一蹙,撇嘴忿忿道:“说得好像我还能后悔似的,如今你我神咒相连,我哪里还能逃掉啊!”
要想解开这咒法,除非一方身殒,可自己如今又被施加了剑契,怕是想寻死也死不掉,当真是插翅难飞。
听到此言,白发男人终于笑了,冷硬的唇角微微扬起,旋即紧搂住怀中人的腰身,又抚上那雪中透红,似嗔似恼的脸颊,自他耳畔哑声说道:“嗯…你逃不掉,所以生生世世都只能当本尊的妻。”
“…够了,你怎么又在胡言乱语了?”云青崖顿时羞赧难当,有些难耐地缩起身子想要退开,他脸颊滚烫,就连裸露的白皙肌肤上也浮起了一层诱人的粉意。
谢陵风又岂会让他如愿,于是直接将那纤瘦的人儿重新压倒在自己身下,舔吻着他修长的颈,一寸寸往下吻去。
云青崖只觉得被男人吻过之处又痒又麻,忍不住张口呜咽一声,神情慌乱地哀求道:“等等…陵风,我不想再做了…!”
话音未落,谢陵风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颈间突起的喉结,随后低喘着将胯下半勃的肉具插进那布满指痕的白嫩腿根中,在臀缝间的穴眼处摩弄。
“青崖,再容我做一次…”男人的声音不似从前那般清冷淡漠,反而充满了浓重的欲望,仿佛蛰伏压抑了许久的猛兽终于得到了释放。
而他现下骨软筋酥实在提不力气反抗,只能闷声咬紧了双唇,微红的眼尾盈着泪,长睫轻轻眨动,在眸底晕出了一抹艳丽的绯色,棠花沾雨,犹怜犹泣。
眼见云青崖唇边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咬出血痕,谢陵风面色一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指尖探入软红的唇瓣之中,强行分开了紧闭的牙关,冷声说道:“不准咬。”
云青崖被迫张口含着男人执剑的修长手指,不少的涎液顺着半开的唇角四下流淌,带起阵阵搅动的水声,指间的动作更是如同在交合一样插弄着湿润脆弱的内壁,淫乱又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