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风道骨的白衣人此刻却是妖气冲天,景宵察觉到巨木之中的变化,在场各派系宗师显然更是知道隐情。
天悬峰这样的名门中大妖现世,本应大动干戈,但在场之人皆是三缄其口。景宵便明白刚才的“沉木仙君”和如今这位,在树干遮掩下与慕铮共处的东西,不是等闲。
巨木屏蔽了一部分栉源虫的意识链接,让狐狸只能隐约知道刚才慕铮还在运功,且被弄得很爽,而现在慕铮大概是受刺激太过,暂时昏迷。
若还是刚才那个冷心冷情的沉木道人,景宵是不准备管的,毕竟大美人想要找乐子,他作为“乐子”之一自然是没有立场。但现在……
伪装成三尾的狐狸化为人形,妖艳逼人的情态让在场定力不佳的弟子们一阵恍惚,继而忽略了景宵的存在,接着听从长老们安排,重整秩序。
而宗主们也静观其变,看着妖狐和“沉木”斗法。
狐火精准地盯住一处树干,旋转着钻入,此刻,拥着温香软玉在怀的白衣道长,眨了眨纯黑的眼睛,笑着掐了个法诀,捏住那簇蓝火。
“纵火的妖狐,确实与木质相克。”他将赤裸的诱人青年层层叠叠用藤蔓包裹起来,留在荧光的花海中,自己穿过巨木走了出来,手里握着狐火。
慕铮被折腾得醒转,立刻就意识到面前的不再是那位古井无波的道人。怕这个新来的不明人士对景宵不利,运起气来试图挣脱,刚要开口,就被一根柔韧的花藤探进口中,暧昧又不容拒绝地缠住了软舌,细细密密地玩弄着。
覆在身体上的藤条也蠕动起来,坏心地勾着他的奶头抚摸揉捏,他的口腔被塞满,呼不出声,上一轮销魂蚀骨的教学还没散去余韵,一直不肯从肉棒中抽出去的那根东西又抽插起来,轻轻地操着他的前端。
没有痛感,只是让他腰眼彻底酥麻,仿佛仅仅在压制着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而巨木外面的声音此时也清晰传入慕铮耳中,像是故意要给他介绍。
慕铮一边侧耳倾听,一边想着——原来在沉木道长教学时,在马眼里作乱、格外不对劲的那根细藤,果然不是由沉木支配,多半是属于现在这个邪气四溢的黑瞳人。
“不过,绒毛未褪的漂亮小狐狸,可是无法撼动万年古木的。”
景宵默然,自知实力相差悬殊。
这只风流多情的狐族甚至不是此世之人,他生于古蓝星覆灭的千年后,长在灵气衰微的科技国度,百年中修出多条尾巴,能动用法术已是狐族的天才。
黑瞳道长的眼中突然闪动,他“啧”了一声。
“放心,我虽是沉木摒弃七情而伴生的妖物,却也和他一样,守护了天悬峰太久,并不打算杀生伤人破了道行。小狐狸,不必蓄力爆破我这棵枯木‘解救’你的美人。”
“悬天沉木,委地执丝。他正气凛然,要做那通天的悬木,要破这世间的壁障,可哪有什么无根之木呢。”
“巍峨高峰之下,是深埋泥淖的根须,是无数攀附在巨木上、纷扰柔软的杂藤,混乱地扎在土地里。料峭山崖上的圣洁神殿,若是没有基座,早就是坠落的废墟了。”
“他徒留一颗道心、一身道骨,向着尘世之外探寻,我便是他抛弃的七情六欲,贪嗔痴妄,是那参天古木下朝生夕死,却周而复始,永不能断绝的三千烦恼丝。”
天悬峰的人本就知道他的来历,所以他这番话,其实只说给一个人听。
“有幸得见,在下执丝。他们都称我为——‘执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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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诸位宗主找出那个使用咒偶亵渎慕铮的弟子,扣去他大半法牌——约等于某种学术积分,可以用来兑换物资和功法——补偿给慕铮,并且罚他去悬丝崖的偏僻山洞闭关。入门会继续进行,而慕铮作为这期弟子中确实最刻苦也最强的一名,则可以改日自行选择派系学习。
巨木遁地而行,这整座山峰的表里都被沉木本体贯穿,所以他能够随意改变地形和结构,也同样能探查到天悬峰发生的绝大多数事件。
就比如被慕铮削成床的那根枝干,沉木看着他奇思妙想把陋室改造成温馨居所;看着他天未亮就起来锻炼,快速翻阅补充此世的理论书籍,入夜后也不曾懈怠地参修道法;看着他悠然懒散地斥退找茬同门;也看着他被毛绒绒的狡猾狐狸央求而心软,敞开美妙的肉体,在那野兽身下呻吟发抖,英气潇洒的剑眉星目变得水光潋滟,在不伦的欢爱中眼尾通红。
沉木道人确实未曾升起邪念,可一心同体的执丝君不然。
于是,情爱侵染的古木生花,盘绕在慕铮周围,日日繁盛,终将陈朽的老屋开出一场失控的漫天花海。
更何况,慕铮是沉木占星筮卜出的,能助他超脱于此世之外的天降红鸾。
执丝君把慕铮带回那间已经俨然变成花房的住所,他的实力早已难逢敌手,所以从未想过征求“被拯救”的慕铮本人意见,而是自然地把人捉在千丝万缕的藤蔓中,想堵嘴就填满口腔,想调戏就操弄身体。
他是混沌中衍生的欲念,虽有着相同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卜算事态,却因轻视,而一直没有意识到沉木对待慕铮的态度,那是平等而尊重的,沉木的每一次举动都曾获取了慕铮的认可。
可执丝君的所作所为,与那个咒门弟子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