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个矮小瘦猴地小孩很快就被人潮浪给淹没,但季卿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佟冬身边的小仆,二春。
眼底光亮闪烁起来,心底掩耐不住的雀喜,他快步上前将二春从人群里拎了出来,终于脱离人群后的二春泄重地吁出一口气,刚想对救自己出人浪的恩人感谢时,季卿的脸却出现在他面前气的他差点破口大骂,不过他想起来佟冬交给他的事情,又给忍了下来!
他愤恨地瞪着季卿,将怀里的信扔给季卿。
拿到信的季卿问道:“他人呢?”
二春恶声恶气道:“装什么假好人,我家少爷不想见到你,他看见你就恶心。”
季卿面色一冷,寒声道:“这是他说的?”
二春被季卿的目光吓得畏惧地后退了几步,随后想到自家少爷就是被这个白眼狼害的那么惨,又鼓作着胸膛,说道:“我家少爷可没有那么闲功夫,而且你都结婚了,以后请也不要再出现在我家少爷面前,东西送到了,我就不待在你这晦气的地方。”
季卿眼睛冷冷眯起,二春见状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过没有跑几步就被门口的几个大汉给逮住,三两下就被绑起来了给扔到后院去了。
季卿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块铜牌和一封信,这块铜牌他很熟悉,这是当初他送给佟冬的,他还记得佟冬当初收到这个牌子的表情,开心的眉眼弯的不见了。
他将信打开,在读到信中内容时,他的面容愈发地阴翳,暴戾地将手中的信撕的粉碎!!
他咬牙切齿地厉声说出佟冬的名字,“佟流青!”
佟冬刚出天津城就被一场横祸给打了回来,二春在他地床边哭的撕心裂肺,佟冬却没有任何力气去安慰他,他整个脑袋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身体还有不少地方骨折。
当二春见到刚抬进医院的佟冬时,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他的少爷满身都是血,整个人感觉像是被血池子里泡过一样。
他怎么都想不到佟冬将他支走后,就打算一个人离开了天津城,却不曾想半路遇上了马、匪、被抢走所有的行李,还把人打成这样,他的小少爷怎么这么命苦呀!!
也许老天也是可怜他家的小少爷,佟冬还活着,只是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二春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季卿的错,若不是因为季卿对佟冬做的事情,何苦能逼着他丢下佟家一走了之,再碰到马、匪、遭这份罪。
任凭二春寸步不离守着佟冬不让季卿靠近,但他毕竟是个小孩子怎么能挡住季卿,两名大汉拎住二春后脖领,在二春的骂声中直接将他给扔出了病房外。
门外的二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卿进去,然后再将房门给关上了。
看着病床上残破不堪和面色惨白似死去了一样佟冬,他眼下阴郁了一片,这个人啊!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他的指腹细细摩挲着佟冬毫无血色地嘴唇,眼底奔涌地狠戾与不可忽视的执着地占有欲。
他轻声道:“佟冬你不该跑的,不该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你违背我们之间的承诺!”他轻轻抚摸着佟冬地脸颊,目光忽然变得柔和起来,“所以你应该不会怪我将你变成这样的,对不对?”
梧桐树下一个单薄异常清瘦地身影正独坐着发呆地望着头顶深红色地树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偶尔间又随着风打着旋落了下来,不知不觉,他的脚下已经铺满了深红色地叶子。
身上微微一沉,他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不知道何时一个异常漂亮好看男人来到他身边,而他眼下的那颗美人痣印衬着他脸颊愈发迷人
他轻轻唤着他:“缙生,你来了~”
几个月后,季府又重新挂上大喜字,全府上上下下忙碌着布置着里里外外都挂上了大红色绸缎,红火灯笼。
女方原本听闻季家作风不光彩的事后,就打算两家情事作废了。却没有想到新娘再旅途上遭遇马匪,一张好端端的脸被划烂了,连腿脚都被打成瘸子了。
季卿非但不嫌弃,还要坚持迎娶女方进门,一片赤诚之心感动了新娘,女方这边养好伤后,两家就马不停蹄选定好日子,缔结婚约。
这事被外界传了出去,不少人都夸季家不愧是大户人家,心胸肚量比不了常人,连带之前他与佟家那点腌臢事,渐渐演变成了季卿受佟家所迫,身不由己。如今良人成双,但也算走上了正轨。
婚礼上,新娘脚步蹒跚一旁的丫头小心翼翼地搀扶,荣花盖头遮住新娘的面容,簇黄的流苏间隙下,也只能浅浅看到对方的下巴。
短短几步,新娘走的十分费劲,不用容易在丫头的搀扶下,新娘走到新郎面前,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在众人眼中登对极了。
只是可惜了,新娘一张漂亮的脸蛋,不少人听说过,新娘是外城有名的小姐,还出过国喝过洋墨水的。
季卿握住新娘的手,让他尽量将重力靠在他的身上。
低头轻声问道:“还好吗?”
新娘点了点,但却有汗珠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
季卿到底也没舍得让他的新娘陪着他走完全程,正准备差人送他的新娘回屋的时候。
门口传来一阵喧闹的吵骂声,众人寻声看去,不少认出来这不是倒台的佟家小仆人,二春。
自从这佟家倒台之后,这小仆人二春已经上季府闹过两次了。
季卿脸色阴沉的喝斥着旁边佣人,“愣着干嘛,把外面的给我清理干净。”
佣人们急忙跑了出去,门口叫骂的声音嘎然而止。
旁边的新娘紧张害怕的扯了扯季卿的衣摆,似乎从未见过季卿生气的模样。
季卿宽慰的握住新娘的手,和声着:“别怕,我在这里。”
“我让翠香带你回去,我等下就来陪你。”
新娘点了点头,晃动的流苏间隙看到他的红丽的唇脂,在翠香的的搀扶下,新娘退出了宾客满堂的前厅。
不少人低声相互窃语着,“都还没有拜堂,人怎么就给带走了,跟藏宝贝一样,真舍不得让旁人多看一眼。”
“你是不是不知道新娘几个月前遇上马匪,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不过听说佟家小少爷也是遇上马匪,但他就没有那么好运死在马匪手里了。”
旁边宾客凑上前来,“刚刚外面那个不就是佟家家仆吗,估摸着是记恨上季家人告发他们家那点黑心帐,见不得现在人家风光无度跑来寻着晦气事。”
几个人唏嘘感叹,“要不是佟家做了丧良心的生意,碰了不该碰的军家东西,哪里会落的一个家破人亡的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