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宇你先回屋里。”
江俞把给吓得缩在他身后的小孩推回卧室。
“他...不能走，你说清楚...”乔炫之眼睛红得像个兔子，就差呲着虎牙冲上去咬人。
还是乔知节在江俞鄙夷的淡漠的目光下猛得反应过来，仔细看看那小孩的模样身高年龄，他混沌的想法才揪出一丝清明。
他扯住自己抓狂的弟弟，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乔炫之才堪堪停下来，只是眼尾依旧红得骇人。
他们两人能找过来是迟早的事，只要他在这儿一天，凭借他们的“本领”无论如何都要扒开他家的门，能拖住他们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无法避免相见，不如接受。
江俞和和气气地请他们进来，甚至给他们两人倒了杯水。
热气腾腾的水雾模糊着三个人的脸，模糊着各自变换的神情。
唯有江俞平淡如初，轻轻地啜饮着微烫的热水。
乔知节也是平静的坐着，浅樱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上去寡情寡意。他今天难得穿了休闲装，裤子皱巴巴的，他手还无意识地放在上面攥着，把裤子弄得更皱了，上衣还算工整，像是随意抓了件乔炫之的衣服套在身上。
“老…”乔炫之似乎还想叫江俞老师，但自己卡壳了，他默默地咽下了这个字，“江俞……”
光喊个名字就让乔炫之犹犹豫豫琢磨半天，还真不符合他的个性。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他说完这句话就像用去了所有力气，有些狼狈的靠在沙发上，又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灌下一杯水，却因为匆忙而烫到舌头，眼尾更红了，就像刚刚他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哭。
这卑微的语气，江俞都怀疑乔炫之壳子里换了个人。
江俞淡漠不语。
只是透过冉冉升起的水雾与目光灼灼的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何必呢。”
“我们没有往事。”
他说了“往事”让乔炫之心中一跳，但“没有”这个词又让他像个刚被吹气又被放气的气球，起起落落，分外难受。
人总是寻觅着符合自己心意的事，乔炫之不例外，他甚至想要的更多。
“哈哈……”他干笑两声，“那就证明你和我有过往喽——”他干巴巴的接话，让江俞忍不住翻白眼，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是吧——”
“我的……”他又开始磕巴了。
“大哥哥。”
这回不是他说话了，而是坐在旁边沉默许久的乔知节。
他的声线清冷，咬字格外清晰，还颇有些冰原融雪的味道，刻意缓缓吐出这三个字，似水珠滑落在琴弦上，特别矫情的话都给他念出了诗情画意。
江俞放下了透明的玻璃水杯。
玻璃和玻璃的碰撞声格外清脆。
“是又如何？”
他双手交握按在腿上，眼神坚定，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们二人的厌恶，“过往不是你们拿来消灭暴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