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盯着电梯门发愣,盯了会电梯门突然开了,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他于是收回视线,改盯着仪表盘发愣。
他想告诉沈应节电脑有密码,那段视频文件也被他小心的保存在很隐蔽的地方,他更不可能给别人看,当初的威胁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捉弄,他自己也不知道那蠢蠢欲动的恶劣因子是从何而来。
然后呢?
沈应节一定会和他说“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我爸已经看到了。”
所以他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但他觉得有必要解决一下李长文。
非常有必要,因为他的电脑确确实实设了密码,连那段视频都能找到,贺书确定李长文看到了更不该看的。
好在那台电脑严格来说更倾向于他的私人电脑,其中关于公司的内容不算太多,并不包含真正机密的东西。
等他把电脑被第三方设备摄取信息的痕迹和李长文进他办公室的监控资料打包,找人把李长文送进警察局,再到冷眼看着沈正华把李长文捞出来打包送到美国,他知道沈正华现在比他更不想看见李长文,自己只是顺手给沈正华提供了一个好机会,确定下半辈子大概不会再在国内见到这个人之后,回过头找沈应节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
微信、短信、电话,所有消息全都石沉大海,沈应节销声匿迹,这让贺书有些迷茫,当他在沈应节公司楼下听到沈应节出国去了新加坡分部的时候,这种迷茫随之加深。
所以沈应节说的分开不只是两人关系的中断,还有距离上的,按理说关系的中断后距离上的远近就没什么分别了,可是贺书现在感觉到很明显的不同,因为直到知道沈应节出国的消息后,他才觉得两人是真的结束了
他不知道使他迷茫的点究竟是什么,只是终于对沈应节的“分开”有了更实在的理解和感受。
是舍不得吗?好像不是,也不应该是,贺书从始至终都确定他对沈应节存在的喜欢是对一样合心意的玩具,一只愿意逗乐的小狗的喜欢,丢失玩具或是小狗会使他失落,但不会产生空洞的迷茫,这样不对。
也许他对沈应节的感情要比对玩具的情感复杂得多,他本以为自己是没有时间和心思去复盘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的,但以为错了,这错误在他频频工作中走神中初现端倪,在他二十八岁梦遗后爆发。
是因为生理冲动吗?贺书面无表情地盯着沾着证据的裤裆游神,因为沈应节是他过剩欲望的唯一宣泄口,所以比别的小狗更特别,才会在丢失之后不只失落,因为唯一的出口被堵死了。
贺书长长地舒了口气,下床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又不可抑制地开始回想刚才梦里的场景。
一般来说,梦里是很难看清人脸的,但是他清晰地看到是他忘不掉的,挥之不去的沈应节的脸,也许原本是看不清的,但他清楚那是谁,所以现在自动补齐了,那个人夹着他的腰呻吟纠缠,水汽氤氲但是亮晶晶看着他的双眼,高潮时意乱情迷的脸,色得要命,让他体内某团蠢蠢欲动的火苗借势疯涨,然后横冲直撞,叫嚣着想要冲破出口,想要发泄。
好想做爱,想和沈应节做爱,想干得他什么也想不了,哪也去不了。
贺书低头看刚换的干净内裤被顶出一个帐篷,烦躁得揉了揉脸。
妈的,这大清早的,迟来的青春期吗?已经过了,提前的更年期?早过头了吧。
贺书漱了口,洗了把脸,立在原地等旗杆降落,这个过程中他终于想出点缘由,不是过期的青春期和过早的更年期,而是虫蛊的发作期,从沈应节的身体里钻到他身体里的蛊虫,在他心里埋了种子。
贺书甩了甩脸上的水,同时也试图甩掉脑子里沈应节的脸。
要怎么解呢,除了去新加坡逮到沈应节狠狠干以外,就再没什么好办法了吧,但这也治标不治本,得把沈应节一直锁在自己身边,随时随地给他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