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是陆且寒，而是那个人的哥哥。
苏舜的眸子在看到对方后微微睁大，尤其是他听到那个男人冷淡的说辞，带着点不悦的嗓音满是威压，“搞什么，动静这么大是还嫌不够乱么。”
这话，明显不是对苏舜说的，在苏舜没回过神来时，带头打他的人先弯下腰来道歉，“对不起陆少，我们马上处理掉他。”
陆且凛闻言，下一秒才将目光缓慢看向地上的人。
苏舜与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对视，浑身都仿佛被利剑刺穿般颤栗起来，“原来是苏舜啊，好久不见。”
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从那薄唇里轻飘飘地逸出来，可苏舜却仿佛看到那人勾着唇角，扯出一个冷冽的微笑。
好似……在欣赏他此刻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模样。
苏舜喘息着挣扎几下，可他的四肢依然被人死死钳着，只堪堪抬起头，“凛哥……我想见陆且寒……”
陆且凛静了几秒，而后平静地道，“他没空见你。”
苏舜听到这句话后怔忡了一秒，接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爬过去拉住陆且凛的裤脚。
周围都很安静，苏舜的声音一字一句被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求你……让我见寒哥一面……”
陆且凛垂眸望着苏舜那弄脏他裤脚的手，而后慢慢与苏舜那双赤红的眼睛对视。
这十几秒的时间里，旁边的打手谁都不敢说话，可他们内心都是非常清明的，这个趴在地上被打得浑身是血的人曾经是陆家二少捧在心头的宝贝。
可那又怎么样？没有了身份，没有了苏家，再宝贝的不也一脚踹了，说扔就扔？
瞧瞧……甚至都懒得过来见一面。
刚才陆家大少出现时他们紧张了一下，还以为下手太重要被追责，可看陆家大少那表情，似乎还嫌打得不够重。
听到这样的恳求，看着那么卑微的苏舜，陆且凛沉默着。
苏舜在此刻忘记了浑身的疼，他嘴角都还带着血，吃力地扬起头，“求你了，凛哥……”
陆且凛保持着站姿，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隔了接近一分钟，他那张酷似陆且寒的脸上带上了轻笑，“苏舜，你居然是这么迟钝的人吗？”
苏舜愣愣看着他。
陆且凛笑着，可眼底冷到了极点，“我弟弟早就玩腻你了，操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看你是苏家的儿子，他到底要看苏岭的颜面。现在机会来了，甩掉你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不愿意见你，是给你留最后一点颜面。苏家没了，你也别来牵扯我们陆家。”
陆且凛看着苏舜惨白的脸，在那人动了动嘴唇，想说出一句“我不信”之前，直接将一个小巧的东西扔在了他面前。
“这是且寒让我给你的。他说从奢入俭难，你把它卖了，自己讨点生活吧。”陆且凛说完，视线转向周围的打手，“你们也散了。别让他再靠近陆家，否则后果自负。”
“是……是！”
……
苏舜跪在地上，怔怔望着陆且凛丢过来的东西。
这个角落没什么光亮，可那个物件却像是最后一道光，可惜却只是眼睁睁在苏舜面前熄灭。
他哆嗦着伸手过去，钻戒被他捏在手里。那一刻，苏舜脸上的表情是空白的，可很快，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眸子里只剩下一片灰暗。
这是陆且寒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