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万池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看到周修竹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边吃早餐了,巨大的落地窗为房间带来充足的光线,但是周修竹的脸却很臭,丝毫没有为这美丽的景致而动容。
看到万池,周修竹微微抬眼,又不着痕迹地把头低下,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看不出任何昨晚面色潮红发情的痕迹,除了衬衫挡不住的吻痕昭示着昨晚的荒唐。
万池慢慢移动过去:“周医生,早餐没有我的份吗?”
周修竹顿了一下,似乎终于愿意施舍给万池一个眼神,万池注意到他又戴上了眼镜,恢复了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滚出去。”他的声音很冷,甚至有些发抖,万池合理怀疑应该是被气的。
万池也不是吃素的,直呼他大名:“周修竹,你忘了昨晚你是怎么求我操你的了吗?”
“现在不认账了?”万池径直走到周修竹面前,倾过身子逼问他。
周修竹用尽浑身力气保持自己的体面:“我叫你滚出去。”
他早上起床发现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再一转头发现自己的患者躺在自己身边,那种崩溃几乎让他眼前发黑。他明明记得自己联系了陆载久来接他,却不明不白的和万池睡了,他此刻不想多和万池说一句话,只想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万池冷笑:“好,那昨晚拍的周院长的照片,我就自己珍藏了。”说完他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修竹万万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撞到,倒在地上发出巨大响声,和万池的用力的关门声双双炸响在房间里,像命运给他的两记肘击。
第二周复诊的时候,万池原本已经不抱希望能见到周修竹,但没想到走进诊室,看到的还是和上周一样的那张脸。
他还以为那晚之后,周修竹可能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了。
毫无心理准备地看到周修竹,万池故意扯着嗓子问:“我是走错了吗?”
一周过去,周修竹大概已经对“患者把自己睡了”这件事接受的很好了,波澜不惊地说:“没有。”
万池没想到周修竹竟然完全不介意再见到他,如果是他,见一个陌生人的第二面就是在床上,他可能会膈应死。
周修竹反常的态度勾起了万池的好奇心,他双手抱臂,歪着头玩味地看着他:“你不介意吗?”
周修竹无奈道:“你一定要继续这个话题吗?”
他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和平时无异,好像那晚只是万池自己的幻想一样,但是手机里的照片是他们那晚疯狂的见证。
万池自从看到过周修竹那天在床上的样子之后,他越是看到周修竹这幅高不可攀的样子,越是想把他狠狠按在身下,看他发骚,看他呻吟,看他哭泣。万池从小到大不缺男男女女的追求者,但是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想得到一个人的欲望,光是想到周修竹也有可能在别人身下露出那晚那副充满情欲的脸,他恨不得把周修竹和自己拷起来,24小时不离开自己的视线。
为了避免周修竹把他赶走,万池先一步躺在操作台上,然后才开口问:“医生,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周修竹不知道万池心里想的弯弯绕绕,翻了个白眼直接忽略了万池的挑衅:“别这么着急躺上去,先来选一下方案吧。”
万池自讨没趣,心里嘀咕好看的人就连翻白眼都这么好看,但还是乖乖走到周修竹桌前看整牙方案。
抛开别的不说,周修竹本身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他的专业程度,耐心程度和职业素养都极高,把三版方案的利弊都一一讲给万池听,万池坐在周修竹身边却心猿意马。周修竹白的有点病态,骨节突出的手腕从白色袖管中伸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方案上圈画,却仿佛全都画在了万池胸口,闹的他心痒。
短暂而漫长的会诊结束,万池方案没听几句,只顾着盯着周修竹的手腕看了,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被他攥出红痕的手腕和他扭动的腰肢。
直到周修竹对他说:“好了,现在做一下口扫,你可以躺下了。”万池着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