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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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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江淮被自己的肚子声吵醒。昨晚他只吃了很少的蛋糕,睡到半夜的时候肚子就开始饿了,但天气冷,饿肚子的感觉没有那么明显,他便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爬起来找东西吃。

刚下楼梯,他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计江淮第一反应是泡泡成精了,而后才想起家里还有三位客人。厨房里有个披着长发的女人正洗着蔬菜,计江淮愣了一下,他认出这是Stel。

冥塔不允许男女性奴私自交谈,平时的训练也不会让男女性奴混合进行,而点名计江淮的客人又大多是男性,所以计江淮已经很久没有跟女性独处了。

计江淮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而他的肚子先一步发出了问好,Stel被身后一言不发的计江淮吓了一跳,她睁大眼睛,用戴着粉色宝石手链的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惊讶道:“哇!你怎么不说话!”

Stel的反应也吓到了计江淮,女人柔软的声音传入脑中,计江淮的脸一热,他手足无措道歉道:“对、对不起!”

这是计江淮第一次跟Stel说话,一般性奴是不能私自交谈的,他们是玩具,是没有自我思想的肉块,只有在主人允许时才可以说出讨人喜欢的话,像Mia和Stel这样能说话闲聊的反而是少数,这是翟高武给她们的宠爱。计江淮曾偷听过她们聊天,她们聊着喜欢的话题,内容与普通的女孩子闲聊无异,既没有在勾心斗角,也没有在抱怨生活,虽然身处下贱,却能搭伙成伴,对方又是跟自己有相同遭遇的可怜人,所以什么事情都可以平等地商量,计江淮对她们有隐隐的羡慕之情。

Stel的性格比Mia稳重,计江淮不清楚她的年龄,只凭感觉她比自己年龄大,一副可靠的姐姐的样子。

Stel问他:“家里有火腿肠吗?”

计江淮连忙点头道:“有的……”计江淮去食品柜里把一大卷火腿肠取出来,Steal又问:“我在做鸡蛋卷饼,你吃甜的还是咸的?”

计江淮好奇地凑上去,说:“甜的。”

Stel起得比计江淮还早,她似乎习惯了早起给翟高武做早餐,她熟练地使用着乌以沉家的厨具,仿佛已经在这住了很久了。灶台上摆着几个碗,碗内是面粉和鸡蛋的混合液,Stel往蛋液里倒了一小盒牛奶,又加了几勺白糖,顿时一股新鲜的甜香味就溢了出来。

计江淮打开冰箱,他拿了几盒速冻的包子跟Stel说:“冰箱里还有包子,一起弄点来吃吧。”

计江淮和Stel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着大家的早餐,除了碗筷碰撞声之外一片安静,计江淮有很多问题想问Stel,想问翟高武的事情,想问她们两个的事情,但每一个问题都听起来那么突兀,颇有冒犯的意思。

计江淮时不时望过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太明显,Stel看出他有话想说,便主动起了话题:“你平时也起这么早吗?”

计江淮答道:“没有,平时睡到中午的……”

Stel又问:“你们的房间在二楼吗?”

计江淮点点头:“啊,对,二楼是主卧。”

Stel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她突然说道:“乌先生很喜欢你啊。”

计江淮不太想解释这个事情,他也说:“翟高武也很喜欢你们啊,还经常聊到你们的事情呢。”

Stel的表情平淡,她“噢”了一声,说:“他有时候还挺幼稚的。”

“确实挺幼稚的。”翟高武的幼稚大家有目共睹,计江淮觉得他不仅幼稚,还讨人嫌。

其实计江淮对翟高武与性奴们的相处模式感到奇怪,以计江淮的认识来看,性奴只有挨打和遭罪的份,翟高武却对她们有超乎寻常的溺爱,跟冥塔里的其他为所欲为的男人不一样。不过乌以沉对计江淮也很好,只是乌以沉仍然对计江淮抱有“性奴”的意识,虽然表现得恩爱,计江淮却能察觉到其中演戏的成分。

计江淮想起昨晚乌以沉说的话,他问Stel道:“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Stel的眼神变得稀奇,仿佛在疑惑计江淮怎么会想问这种问题。

Stel捣弄着碗里的鸡蛋液,她说:“我现在只想把鸡蛋卷饼做得好吃一点。”

计江淮说:“不是现在,是以后,你……你们以后也这样待在翟高武身边吗?”

Stel反问道:“是啊,那不然呢?我们跟着他挺好的啊,比别人好不知道多少倍呢。”

Stel的想法让计江淮有莫名的烦躁,计江淮急切道:“可是,你们没有想过离开翟高武自己生活吗?这样就不用看人脸色,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Stel坚定道:“我没什么想做的,我只想照顾好他们,Mia还小,老公对我们也够好了,我哪里会奢求更多。”

计江淮感到一阵失望,他感觉Stel变得毫无生机,她的身体和思想都变成了奴隶,计江淮跟她说再多理想和希望也只是白费口舌。

计江淮问她:“那要是以后翟高武要结婚呢?他家里人会同意你们吗?就算他家里人认同了,他也不能同时娶两个吧。”

没想到Stel毫不在意,她臆想着结婚后的美好生活,脸上溢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她说:“没关系啊,一个跟他结婚,一个做他情人,都一样的嘛。”

计江淮的思绪跟鸡蛋液一样被搅得很乱,他怀疑Stel是破罐子破摔说胡话,又以为Stel是在自欺欺人,但她的脸上流露出的笑容是毫无瑕疵的,仿佛那样的三人生活正是她所想要的一样。

计江淮还想出言劝说,但他自己也是别人的胯下奴隶,他也还在犹豫要不要放弃现在稳定的生活,他哪有资格和立场去劝说别人追求理想和自由。

Stel将鸡蛋液倒在热好的煎锅上,煎锅滋啦啦响着,将金黄色的鸡蛋液煎出脆皮的颜色,等饼面成形后,她便将火腿肠和蔬菜番茄一起放在煎饼上,稍微冷却后,她用筷子将煎饼卷起来,这样鸡蛋卷饼就做好了。

Stel将卷饼和包子都摆进盘子里,她洗了手,问计江淮道:“家里有毛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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