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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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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头刺破了手臂的皮肤,药水源源不断注射进血管里,疲倦的血液被推搡着往前走,血浆将营养液送往身体各处,得到补给的脏器变得活跃,身体的主人也有了苏醒的动静。

计江淮能感觉到尖锐物抽离皮肤后、血珠溢出伤口的刺痛,他睁开眼,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睛,朦胧的视线变得稍微清晰,他看见医生围在床边,而床边坐着左丘章一。

左丘章一手里拿着一本书,书封是一个胡子浓密的老头,书名是一串俄文,看页面的厚度左丘已经在这里看了很久了。

“老师……”计江淮挣扎着坐起来,他一用力,手臂上的针口就在冒血,血珠子顺着胳膊往下流,很快床单也沾上了血色。

左丘章一坐得远,计江淮伸长了手也抓不到他,计江淮发现自己两只手的手背上都爆起了青筋,手腕细瘦,脸皮干涩,不用照镜子他都能猜到自己憔悴的样子。

“老师,我想吃东西。”医生离开了,病房内只剩下安静看书的左丘章一和喘着虚弱呼吸的计江淮,计江淮把被子掀开,他的左腿蜡黄,右腿紧缩,他瘦得纱布间都有了微小的空隙。

“老师,我不想要钱了,你给点东西我吃吧,我要饿死了……”计江淮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身体越来越孱弱,伤口的恢复消耗着他大量的能量,现在他勉强靠葡萄糖和维生素维系着喘息,方才还不痛的伤口现在有了隐隐的刀口痛,而且痛感越来越强烈,痛得快要让他窒息了。计江淮不理解老师的意思,他以为这是老师一时兴起的饥饿游戏,但他肯定是做了错事才会被这样惩罚的,计江淮想着要道歉,只要道歉就好了。

“对不起,我做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做了,我不想要钱了,你都拿走吧,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计江淮一边说一边掉眼泪,他连自己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在发生他无法理解的事情时,道歉似乎是唯一的解脱。

左丘章一终于有了反应,他把书合上放在一边,他问计江淮道:“你哪里做错了?”

计江淮两只手都抓紧了被子,他颤抖着嘴唇说:“我、我不乖,我没有听你的话,我做了错事,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这样惩罚我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

计江淮陷入了委屈和愤怒交织的漩涡中,他用力地擦着脸上的眼泪,把自己的脸搓得通红,他咬牙切齿说:“我不该不理你,不该骂你,不该不听你话,不该反抗,不该跑掉,不该对你生气,我、我会好好听你话的……可是我、我好痛啊,我好饿啊,好臭啊,昨晚我被强奸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你安排的,你就是看我不乖,想惩罚我的,对不对?我没有反抗啊,你看我乖乖让他做了,没有骂他也没有咬他,我是不是很乖啊?”

计江淮抬起头,他颤抖着列了个丑陋的笑容,泪水和鼻涕弄湿了他的脸,他睁大了眼睛,绝望和痛苦被他揉碎吞了,他逼迫自己发自内心笑出来,他就是太自作聪明了才会这么痛苦,要是变成唯命是从的傻子会不会轻松一点?

同样颤抖的也有左丘章一,他没有听懂计江淮的后半段话,什么“强奸”?他根本没叫人做这种事。左丘不经常来病房看计江淮是因为他还要照顾乐乐和Toby,人棍没有任何生活自理能力,少看一会儿都会出事,而且这里有乌以沉监视着,所以左丘一天只会来探视一小时。

左丘章一用余光瞟了一眼墙上的摄像头,难道是乌以沉做的?想要进入灯塔的第三层需要通过层层安保,医生和护士是不会冒着风险做这种事的,那就是其他黑卡做的?也不太可能,病房外面是有医生轮班值守的,无关人员是无法进到病房里的,就算阻止不了也会留下监控记录,但一直看着监控的乌以沉却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乌以沉是默许了计江淮被强奸吗?

左丘坐近了一些,他按下呼叫键,让医生送了一桌子饭菜过来,计江淮一看到有东西吃就忘了伤痛,他用手抓起肠粉往嘴里塞,酱油哗啦啦弄脏了衣服和被子,嚼了几下后感觉到口渴,又端起粥碗往嘴里倒,粥液从嘴边溢出,他又抓起虾饺狼吞虎咽,像不识礼数的野人一样粗鲁地往嘴里塞食物,嘴唇合不上了就用手指往里怼,他的脖子隆起大包,食道艰难蠕动着把未嚼碎的食物往下送,他连连打了几个嗝,最后仰头灌了半杯豆浆。

被子和衣服都被食物弄脏,计江淮的嘴边是各种颜色的食物,他贪婪地舔着手指,眼里有了饱餐一顿后的餍足。

左丘章一举起手,计江淮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左丘慢慢把手落在计江淮的头上,手指和掌心温柔地摸了几下后,计江淮才放下心来。

左丘章一问他:“腿还痛吗?”

一般截肢手术后都会产生刀口痛和幻肢痛,这种疼痛忽强忽弱,痛感剧烈时需要服用止痛药,即使是最低的痛感也会让人睡不着觉,这种随机的疼痛至少会持续3个月,这段时间里计江淮只能待在床上或坐轮椅出行,等到他伤口愈合、痛感消失之后就可以考虑给他装假肢了。

计江淮的眼睛还红肿着,他小心翼翼说道:“痛。”

左丘问他:“要吃止痛药吗?”

计江淮点点头,左丘去药柜里取了两颗止痛药丸,计江淮好奇地把药丸放在手心里看,他在冥塔下面的时候听说过止痛药,但太少性奴能得到止痛药的宽慰了,以至于在他印象里这两颗白色的药丸像金子一样珍贵。

左丘拿来温水让计江淮把药吃了,止痛药的外皮是一层糖壳,含水服用后舌根还留有甜甜的味道。

左丘拿来纸巾给计江淮擦手指,纸巾上很快沾满了油污,有些酱油渍擦不干净,左丘稍微用力了一些,仅是这样的束缚就让计江淮的手臂肌肉不由自主僵硬起来。

“我给你换床单,你先坐在柜子上。”左丘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计江淮接受他的触碰,计江淮的身体很瘦,又少了半条腿的重量,所以抱起来很轻松,左丘让他坐在床头柜上,将他脏兮兮的病号服脱掉,然后拿来新的病号服帮他换上了。

换洗的备用床套都放在玻璃柜里,左丘熟练地将皱床单拆下,他扬起干净的新床单,将新床单铺在床垫上,然后一点一点将赘余的布料压进床垫下。

计江淮的左脚能踩到地面,右脚只能悬在空中,止痛药的药效发挥得没有那么快,可能是心理作用,他感觉疼痛稍微减轻了。

计江淮吃饱喝足,以后应该也不用再玩钞票游戏了,他有余力在精神崩溃的界限里思考一些事情,他发现昨晚的事情有点奇怪,他一开始以为是监控室的人偷摸进来的,后来以为是老师派来欺负他的,但老师并不会以强奸别人为乐,看老师的反应也没有对他被强奸而感到高兴,那就应该不是老师指示的……

计江淮谨慎地问道:“乌以沉在这里吗?”

左丘章一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他回答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计江淮说:“我想见他,我有事要跟他说。”

左丘章一把被芯塞进被套里,他说:“他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的。”

计江淮嘀咕道:“可是他给我吃虾饺了……”

左丘本来有些奇怪计江淮的康复菜单里怎么会出现虾饺和草莓,这种挑剔的食物一般不会提供给性奴吃,左丘隐约记得这是计江淮爱吃的食物,但左丘并没有告诉给厨房,那么这就是乌以沉特意安排的了,计江淮从食物中察觉到了乌以沉的参与。

左丘说:“等你伤好了就跟我回去。”话音刚落,计江淮的脸上就出现了恐惧,他拼命摇着头抗拒道:“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

两年前被左丘章一随意折磨的痛苦回忆又浮现出来,那些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听到脚步声就会心惊胆战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了。

计江淮试着用左腿站起来,他扶着墙往前跳,左丘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拽了回来,左丘问他:“你不跟我回去还想去哪?你现在这个样子连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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