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旬南冷声道:“手机还他,滚回去。”
“我们朋友间的私事欸,艾先生不好插手吧?”
艾旬南眼神移到程彦和的下半身,毫不客气地蔑视:“硬不起来还要拈花惹草,不怕我告诉你父母,你又在城郊给你小情人买了套房子的事?”
虽然程彦和着名的风流,但他父母是无比古板的一派,程彦和也是近几年有所成绩才摆脱了父母的控制,但想要少一顿打骂,程彦和轻易不把自己和小情人们的私事往他们面前放。井水不犯河水就能相安无事,程彦和深谙其中道理。
“行吧。”程彦和耸耸肩,把手机往江怀游手里一抛,还不忘媚眼,“有空再约哦,游游。”
他溜溜达达走了,留下艾旬南和江怀游大眼瞪大眼。
艾旬南带着火气道:“程彦和是你朋友?”
而同一时间,江怀游却说:“他硬、呃,不起来了?”
艾旬南用一种仇视纵火犯的目光盯着江怀游:“你问这个干什么?先回答我的问题。”
“……认识的,我们一个大学。”
“然后呢?”
江怀游声音渐小:“谈过恋爱。”
艾旬南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意识到自己也曾犯过同样的错误,于是硬生生压下来心头的火。他发觉自己以为的经历单纯如白纸的江怀游,远比自己想象的还更复杂一点,下巴朝旁边一点:“进我屋来。”
江怀游感受到风雨欲来的征兆,乖乖跟着艾旬南进去。艾旬南让他坐下,让江怀游说说他的感情经历。
好久没在外人面前剖白,江怀游说得磕磕巴巴,想挽回一点自己年轻时愚蠢无知的形象,但都被艾旬南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于是江怀游就像罪犯陈述罪行,把自己大学时期和程彦和混乱的恋爱抖落了个一干二净。
无非就是些,空窗期被程彦和用俗套的方法撩到,然后一沉到底,溺死挣扎,最后反思总结,挣脱泥泞的故事。
艾旬南始终蹙着眉头,他本来头就有点晕,此刻更是噌噌冒火。他先是狠狠批判了一番程彦和的作为,在江怀游连连点头时又恨铁不成钢地批判江怀游的恋爱脑,语句连贯逻辑缜密,江怀游连一句“我现在已经不这样了”的话都没空说,被艾旬南讲得一脸呆愣。
授课结束,艾旬南喝了口水,继续生气:“今天晚上,他是不是想约你?”
“不是吧,我觉得他就是闲得无聊……”江怀游小声补充,“我告诉过你了,他的理想型不是我这样的,他当初就是玩玩,后来谈的每一个都是娇小的omega。”
艾旬南翻了个白眼,还没接话,又听到江怀游不知道想起什么,更小声道:“我不怎么受欢迎……受alpha喜欢。”
在两段恋情失败之后,江怀游就再没想过谈恋爱。相亲不合适是一点,他自己也逐渐适应没人喜欢的状态,言真说过无数次这样不好,但看江怀游已经足够努力让自己生活得更好点,满腹愁思无处诉说,只能给江怀游不断介绍相亲来弥补。
艾旬南一言不发地看着江怀游垂下眼睛去。
也是很久没被人提及这些往事,白天和程彦和的互动只顾着言语争抢,完全没想起之前受过的委屈。晚上被艾旬南一通说,自卑和难过才又浮出水面,江怀游甚至有点想埋怨艾旬南了。
“对不起。”很久之后,艾旬南才硬邦邦地道。
他看着江怀游垂下的眼睛周围泛红,开始为落泪蓄力了。艾旬南见不得别人哭,更见不得江怀游哭,后知后觉地恐慌,踟蹰一番后低声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了。我就是怕你再被骗。”
江怀游没说话,只是往椅背那里坐了坐。
艾旬南继续道:“你不是想知道程彦和硬不起来的事吗?”他尽量用高兴一点的语气道,“我朋友讲的,程彦和纵欲过度,最近有点硬不起来了,医院检查完,现在正吃药呢。”
但这些话没有产生想要的效果,江怀游声音都不对了,还提着劲儿应和艾旬南的话:“噢。”
艾旬南急得连累都忘了,和声细语地劝:“我不该这么着急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江怀游抽抽鼻子,竭力压下去涌上来的水:“我没哭。”
最后还是艾旬南亲自送着眼圈红通通的大高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睡觉休息,想骂自己狠狠骂,自己听不到。然后回房就开始忏悔,早知道江怀游第一次摸自己头发时就让他摸个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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