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分时分,藕断丝连。
“嗯…”飞蓬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下腹处胀得发痛,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源自重楼的影响,还是自己被撩拨起的心念。
但比起那在人间已经熟稔的感觉,更陌生的是后背上蔓延开来的刺痛,仿佛是有人拿着极细极长的金针,一笔一划地刻着什么。
“疼…”飞蓬闷哼着,腰肢在重楼掌间挣了挣,拱出一个暧昧的弧形。
重楼不吭声,只一遍遍抚摸他的腰背。
剧毒的黑色曼陀罗花纹,以惊人的长势盛开着,渐渐长满了被滚烫手掌爱抚的肌肤。
最后,纹路自尾椎骨往下,朝着更深的私密处灼烧而去,像是火舌舔舐着墙面,留下一副诡谲妖异的不祥壁画。
这侵染的,不止是身,更是魂。
“够…够了…吧…”飞蓬的声音颤抖着,极其不稳。他这回能清晰地分辨出,硬得快要爆炸的滋味,非是来自于本身。或者说,至少大部分不是。
可飞蓬更知道,他终究低估了重楼的心高气傲。身后搂着自己的魔尊体温再烫,也古井无波、纹丝不动。
显然,自己但凡有一点抗拒,重楼便不会强求。
虽说选择留在魔界后,重楼不会再放走自己。但他只是决定再次打下魔印,以全盘掌握去向和状态,最多是总结了上回被轻易消磨印记的经验教训。
这次的标记便同第一次截然不同,在身体,更在魂魄,是用煞气凝为毒素种出的花纹,扎根在身魂的每一处。只要他的身体,还是重楼塑造的魔躯,就再也不可能摆脱。
“快结束了。”果不其然,重楼揽得更紧,声音喑哑干渴,却极是坚定,毫无动摇与犹豫:“等会儿,我就带你上去。”
他想,只有炎波泉下的地火强度,能让魔种彻底扎根,而不是再次被飞蓬磨灭。
可我一直硬着,还愈演愈烈了。飞蓬静静躺在重楼怀里,忍得浑身发颤。
烙印魔纹并不疼痛,可前几年远在人间,隔界也受重楼影响,情欲早已在撩拨间为他留下痕迹,不似过去那般清心寡欲。
如今,前有唇舌缠绵悱恻,后有身魂俱被重楼以魔力浸染,又有间接共感影响,实在让前所未有的欲望冲击理智,转瞬便摇摇欲坠。
“嗯…”飞蓬难耐地闷呻着,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和胸前,搔得重楼愈发心痒。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只见细汗似如玉盘滚珠,便伸手往飞蓬双腿间绽放的曼陀罗花纹上稍微一掬,满掌尽是滑腻。
“额…”飞蓬被摸得很舒服,下意识就往重楼身上拱了拱。才拱一下,他僵住了。
重楼哑然失笑,收回汗津津的手,沉着嗓子道:“放心。”
我知道。飞蓬用所剩无几的心智,在心头苦笑。从进入这具躯壳,他就落入了真情的圈套,逃不掉、躲不开、抗拒不了。可重楼真心真意,纵然请君入瓮,也从未挟恩图报。
按理来说,飞蓬应该感激。但或许是炎波泉底太热,他心里有股火,既不忿,又不忍,不想让重楼轻易如愿,可也不想看重楼极力隐忍。
“呼。”忍耐到最后,身体和魂魄的灼热总算迈过最高峰,飞蓬松了口气。
重楼与飞蓬额头相抵,低语道:“等上去,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吧。如有意外,可用魔印借力。要是动作太慢,被我隔界拖回来,可别生气。”省得你总戒备,而我也怕,哪一日没能忍住。
“不…你…”飞蓬闭了闭眼睛,猛地攥住重楼的下摆,声音里含着水汽:“我们…不用…上去。”
重楼抱着飞蓬的手臂一颤,目光无比深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飞蓬语无伦次道:“我也早就说过,你要什么代价都可以。”
重楼面无表情地震开飞蓬的手:“代价?!”虽然知道飞蓬对夕瑶只是愧疚,但这话让他有一种憋气吐不出来的郁闷感。
发觉自己紧张之下说错话了,飞蓬眨了眨眼睛,飞快地挽回道:“不是交易,我心甘情愿。”
“这是真心话吗?”重楼定定看了飞蓬一会儿,将魔灵披风甩在滚烫的岩石上,眸中有着不真实的飘渺。
飞蓬做出决定,自然不会后悔。
“重楼,我曾经从未考虑私情。”他抿去嘴角笑意,以最严肃的态度淡淡说道:“可如果必须考虑,就只能是你。”
飞蓬伸手抚上重楼的魔角:“所以,别以为先爱先输,也别患得患失,嗯?”
在人间,他与中了凶魄咒的凶兽们激烈大战,养伤时偶尔也会有软弱的想法。只是想救夕瑶而已,为什么要出力不讨好去管神界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明明是敖胥贪心不足,神界坐视不理闹出大乱,却是他东奔西跑,凭什么?
可转念一想,为此辛苦的是自己,背后却是重楼自始至终的默许和纵容。没人会对那样无数年如一日的情意不动容,那未曾主动说破,便已是他最后的矜持,心早就默默许出。
“一言为定。”重楼握住飞蓬的手指,终于不再克制。
他的吻落在飞蓬指尖,再依着经络,往手臂、胸腹、腰背和双腿上蔓延。就如周围的地火般,铺天盖地将飞蓬包裹住。
“景天成过婚,该会都会吧?”滚烫的指尖在光滑细腻、汗水淋漓的臀缝中滑动,神魂颠倒的情热之际,他却听见,魔音在耳畔循循善诱:“你要试试吗?”
飞蓬当即一个激灵:“不…这次不用了…”他当然不排斥在上,可重楼提及与雪见成过婚的景天,必是吃醋了。那现在的退让,事后肯定会加倍补回。
“哼。”重楼含着飞蓬的耳垂,似笑非笑地哼笑了一声,再无迟疑地顶入手指,一点点开拓紧窄温热的甬道。
飞蓬坐在重楼身上,双腿夹住他健硕的腰身。
“嗯…额…”被指腹磋磨抠挖敏感点时,飞蓬不禁掴紧重楼的脖子。
被发颤的手臂攀着颈项,重楼能听见飞蓬难耐的低喘呻吟,动听到忍不住血脉贲张,实在激起他心底源自兽与魔的邪火恶念。
于是,魔尊一寸寸顶进去时,也就下意识用劲极猛。
“呜!”被他扣在怀里的神将浑身战栗,咬紧牙关,也还是克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压低了嗓音的哭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