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终究没有重罚温煦,哪怕他心里再气,再恨不得把温煦脑袋摘了,可是为了朝中兵权稳固,他只得高高提起,轻轻放下。
他罚了温煦半年俸禄和二十大板,特意吩咐动刑的人不要留情,又明里暗里敲打了温煦,这才放他回府了。
温煦做贼心虚,对于这处罚没有分毫异议,反正他皮糙肉厚打不坏,只是……
温煦心里惦记着沈熹,但看沈穆脸色阴沉,又不敢多问,最后只能悄悄问送他出宫的内侍。
“你今日可曾见到太子殿下?”
那内侍说:“太子殿下哪里是奴婢能随意见到的,温将军莫要多说,免得有窥伺储君之疑。”
温煦碰了个软钉子,一脸郁郁地出宫了。
一出宫,就撞见了沈修的侍从。
“我家王爷请温将军一叙。”
——
沈熹一直烧的迷迷糊糊,沈穆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昏睡着,一张小脸白得跟什么似的,肉眼可见的虚弱。
太医在旁边跪着,总觉得自己是要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头也不敢抬:“禀陛下,殿下此刻发热,若能喝进去药便能好,只是殿下此刻意识不清,只怕是喂不进去。”
沈穆看着沈熹,看他烧得意识不清,似乎挣扎出一点意识,眼睛睁开一条缝,眨眼间漫上水光。
沈穆道:“把药放下,下去。”
太医忙不迭地退下了。
沈穆伸手去探沈熹额头,摸到一把滚烫,他的手也是热的,沈熹似乎是难受,轻轻挣动了一下,动作微弱。
“阿熹?”
沈穆不厌其烦地叫他,他看着沈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忽而笑了一下,目光竟是温柔的。
“喝药好不好?”沈穆给他擦汗,放柔了声音问,“阿熹,起来喝药?”
沈熹呜咽着动了动,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他烧的浑身都热了,偏偏自己觉着冷,忍不住往被子里缩,又手软脚软使不上力气,只得声音含糊着说:“……不……”
沈穆叹气,没怎么用力就把沈熹揽了起来,沈熹浑身汗津津的,单薄的中衣湿透了,半遮半掩露着底下白玉似的身体,何其香艳。
沈熹累极了的样子,一挨着沈穆就倒进他怀里,软绵绵的没力气,滚烫的吐息尽数洒在沈穆身上。
沈穆把他揽进怀里,只觉得轻飘飘的,抬手给他拭汗,又端了药过来。
沈熹被他喂药,苦极了便要往外吐,沈穆要拦着,两人你来我往地闹了一回,褐色的药汁湿淋淋沾了沈熹半身,也蹭到了沈穆身上。
沈穆无法,只得把洒了大半碗的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