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三五年前的事了。
起初只是小小的、不过半条手臂长的小黑蛇,总在她视线能及的不远处吐着蛇信,嘶喊着要温若海看看牠。温若海当时没有理会,之後也一直没有去管,黑蛇却愈发健壮,时至今日,那黑蛇昂起头来也足有一个人高。尽管她并没有刻意喂养什麽,又或许心底蔓生的恛惶不安即是黑蛇最好的饲料也不一定。
她本以为黑蛇无害,毕竟多年以来她也未曾见过牠有窥伺以外的举动。
──却忘了真正的毒蛇向来都是伺机而动。
於是在温若海的心灵彻底坍塌崩解的那一天,黑蛇大张着嘴,利牙一口咬穿了她的颈。
再後来,萧承瀚就出现了。
偶尔出现在温若海的梦里笑得欢快、偶尔沉着脸sE不发一言杵在温若海身边──真正意义上的身边,偶尔凑近她耳畔低声呢喃,让她早点认清现实和自己回「家」。
回哪个家?温若海没问,萧承瀚也没说,可他们心底早已经有了答案。
现在倒是少了,像某种退让或妥协,萧承瀚只以晦暗难言的目光注视着她。温若海读不清他是什麽情绪,也始终不曾开口问过一句,只是看着萧承瀚遥立一端像个守望者,陪她在滩上、在海里,肆无忌惮的胡闹,一会放烟花、一会要赏鲸、一会又吵着要深潜,笑得乐不可支。或许他清楚那些事物於她的意义,或许不晓得,可萧承瀚仍然按着自己的愿望做了。
温若海想,他最初是那样偏执狠戾。妄图将自己拽入深渊的人,现在却只管哄她开心。
温若海想,萧承瀚他是如此矛盾。
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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