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进屋,赵堃忙站起来,上下打量一圈,见她状态还好,不像是在大理寺受过刑的样子,才放下心,引着她入座。
亲自给白静姝斟了茶,赵堃也不问她许多,只道:“能无事出来便好,冒昧相约,希望你不会觉得唐突。”
白静姝看他表面装着自在,唇绷成一条线,分明有些紧张的样子,心里的怅惘尤盛。
“不会,我本也有话想要跟你说。”她轻声道。
赵堃这才察觉出白静姝今日的不同。
以往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似水含情的,讲话的声线虽然没变,以前的调子甜软,但今天,她双目仍清明,里面的含义却匮乏,仿佛坐在她对面的不是赵堃,而是一个毫不相g的人,声调柔亮却在无那种撒娇的意味。
赵堃的心忽然揪紧了一瞬。
这种变化虽细微,但足以叫他生出不安。
“你说。”赵堃饮了口茶水,润泽自己有些g燥的喉咙。
“我要先向你致歉,先前种种,皆是我贪玩有意为之,实则我心中另有他人,只不过那人对我无动于衷,是以,我才借你想忘了他,但经过进大理寺之事,我越发觉得不该如此。所以今日应约前来,也是想跟你说清楚。”
说这话的时候,白静姝神sE极为平静,似是应她话里的内容,对赵堃毫无男nV之情,才会如此无波无澜,即便有心理负担,也全是自愧。
她脸上写得清清楚楚。
赵堃连欺骗自己的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
手中的杯子抖了一下,脸sE极难看的赵堃望向溢出来的那些许茶水。
“感情之事,在白姑娘心中,用贪玩二字就可以解释么?”半晌,他冷笑一声,沉声道。
白静姝还是头一次看他对自己冷脸,这般清风明月之人,生起气来,也是疏朗如青松,丝毫不见狰狞狼狈。
她无从辩解,也没打算为自己辩解,只是道:“抱歉。”
赵堃垂在桌下的手握紧了,关节透着僵y的白:“不必。你我有肌肤之亲,就算你只是……我也要对你负责。”
白静姝抬眼看他,有些讶然,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赵世子,我并不想嫁你,现在不想,以后也不会想。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告辞。”她说罢,起身打算离去。
翩跹的人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素白的手隐在她袖子里。
赵堃的余光里都是她的侧影,他知道白静姝已经将话说绝了,实在是不应该,但他控制不住,脑门一热,仍是伸手拽住了她。
“将来的事……未必说得准。我可以等……”
这已是他能想到最卑微的说辞了。
可白静姝却不肯给他半点希望,一寸一寸把手指从他掌中逃出来。
“世子还是不要给我造成负担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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