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胥一时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前面没有方向。
他喜欢骑着马在草原驰骋,因为草原上没有方向,只有路,而路就在他脚下,无论他去往哪里,哪里就是方向。
可他现在迷惘了。
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像一座暗礁,静谧沉默而又融入这夜sE被人忽视,心也像暗礁一样冷y。
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吞噬。
元昭胥失了焦的瞳孔又波动起来,因着一缕炊火引燃的香气。
他跟着那香气飘来的方向走,从漩涡又一脚踏回了人间。
……
白静姝翻了一下红薯,觉着快熟了,用长棍子把它桶出来,她一门心思都在吃得上,连厨房的门开了也不知道。
余光瞥见门口的人影,白静姝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棍子扔出去,待看见是元昭胥,才镇定下来。
只是这镇定还没维持多久,瞧清了他整个人的样子,又大惊失sE的上前。
元昭胥身上破了几道口子,血迹从破开的口子里印出来染了几片血sE的花,下袍皱皱巴巴的还沾了一层灰土。
白静姝去看他的脸,迎着厨房里微弱的光,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迷茫,似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眼睛里乌沉沉的,什么都透不进去。
白静姝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颓败的像一头困兽。
她拉起他的袖子把他从门口拽进来,外面冷得很,屋子里有炉灶还暖和一些,焦急的问他:“你受伤了?”
元昭胥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忽然握住她的手,白静姝被他冰块一般的手凉得一激灵,也顾不上许多,反正看他的样子应该伤的不重,忙扯着他到炉子旁边取暖。
“快过来。”白静姝把他按到凳子上,又准备转身去给他拿个被子倒热水让他喝水,可人还没动一下,腰上一紧,就跌到他怀里。
跟忽然进了冰窖似的,一GU寒气裹着她,白静姝的身子忍不住僵了下,也不知道他在从哪儿回来的,怎么身上没有一处不冷。
白静姝仰头看他的脸,害怕自己撞到他的伤口,却见他低头看着自己,瞳孔里映着炉子里的火光,原本的浓雾裂开了,总算有了点人气儿。
白静姝搓了搓手然后去捂他的脸,果不其然也是凉飕飕的。
到了这会儿,白静姝已经察觉出他的异常了,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问,就这么搓一会儿手给他捂一会儿脸,渐渐的感觉他的身子回了暖,把手撤回来的时候,元昭胥却又牵了起来重新贴到他脸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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