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僵持,一道人影从月门里冲了出来。
许是因为焦急,外袍松松地批在肩上,此时连中衣的盘口都未系好,一见着二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白静姝向来不喜这种古代动不动就跪人的风气,以前在家中没这个规矩,现在到了王府却是避无可避,她蹙着眉头往旁边挪了挪,不受她这一拜,看在元昭胥眼中,却是恰巧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奴婢侍奉王爷这些年来从无所求,王爷之重便是奴婢之重,奴婢日后定将姝夫人看得b奴婢的X命还要重要,求姝夫人帮奴婢求情……”挽星知道元昭胥开口的话向来没什么转圜的余地,所以才语无l次的求白静姝。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白静姝就上前抬着她的胳膊想将她扶起来。
“你先起来。”她心中既窝火又无语,这叫什么事儿啊!
挽星只是垂泪不语,看着白静姝不肯起来。
白静姝道:“你被调离的事虽跟我无关,但你心中定然觉得是我的原因,否则不会来求我。此间龃龉已生,我便是帮你求着留了下来,你也留不长久。你年龄又不大,焉知这辈子除了鸠居院之外别的地方就非你所求呢?山高海阔,你都未曾看过,难道不会觉得遗憾吗?”
挽星被她说得愣在那里,随即摇着头还想再挣扎一番,却被郭幸带着力气大的婆子拉了下去。
白静姝看着他们人群消失在月门后的小径上,身后的人忽然问道:“山高海阔,你想去看么?”
白静姝转过身,对着他蓦然一笑:“心若自在,不看也是可以的。”
刚才那番劝导之词,元昭胥本以为她对外面的广袤天地心生向往,却不想她竟会这么说。
元昭胥视线一滞,冷意骤现:“你莫不是还在生气?”
挽星的心困守在鸠居院的男主人身上,是以才需看看外面的天高海阔,她说自己不用看,岂不是意在她的心对他没有牵挂?
面前的小nV子惯会口是心非,真真假假的叫人瞧不清,更何况元昭胥现在也不明白他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要她如挽星那般无怨无悔无妒无波,还是霸道一些见不得他身边有其他人。
白静姝摇摇头:“妾身可是聪明人,怎会不识好歹。只是王爷不要再为妾身树敌了,妾身还想平安活着。”
她的表情一点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好似她原就是如此的宽和大度,先前对着他说的独占之语不过只是一时兴起。但不知为什么,元昭胥觉得自己现在b那时更为不快,心底憋闷郁滞,一GU气堵在那里发作不得又深思不得。偏偏是他叫她学聪明一些,白静姝这样讲,竟让他没个挑错的地方。
元昭胥肆意惯了,向来是T0Ng天钻地的主儿,连他亲爹也未曾放在眼里,还没有过如此吃瘪的时候,满身的无名火气无处发泄,YyAn怪气道:“你只要在本王身边,就平安的很。”
“那就谢王爷庇佑了。”白静姝盈盈福身,礼节到位的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