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前朝又是鸡飞狗跳。
左相虽被救回一条命,但后半生伴随着汤药度日。皇后自知留在太医院等着她父亲渡过难关已是陛下最大宽慰,一夜未睡,看着父亲睁眼才敢离去。
那下毒之人一口咬定是晏家指使,右相据理力争,不肯背这个黑锅,与晏家一脉的朝臣上书不停请求皇上彻查。
李景和看过盛雪霰的密报,另外叁家勾结一心,似是知道皇帝想要逐个击破,此时拧着一条心,左相回府后也传信,称右相为人光明磊落,自是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只求皇上明察。
毒自然不是右相下的,只是这简单一试,李景和就知晓朝臣的流派,仿佛明日便要逼宫般的奏折接连不断,让他十分恼怒。
“咳咳,继续做。”李景和咳嗽剧烈,脸都涨的通红,“让行晔去做。”
李焕纬擅长奇淫巧计,最是适合去给世家下毒之人。
盛雪霰从御书房退下,走出宫门后与迎上来的男子耳语几句,便回了西厂。
不消几日,前朝后宫都传着,是皇帝认为左相功高震主,才下令毒杀,没想到王爷把人救回来了,亲兄弟在皇家也是有隔阂,惹得人唏嘘不已。
李景和听见消息震怒,杀了不少人。一时间人人自危,但没头没尾的传言此时却显得更真实。
如果没有,那何必掩盖呢?
皇后日日以泪洗面,在殿内哭的不能自已。她又恨,又怨。恨李景和罔顾情面,又怨自己无能为力。日日在深宫中,看似统领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是皇帝的玩物,她唯一的作用便是管理好他后宫的莺莺燕燕。
哭了几日,李景和也嫌烦,从不踏足她寝殿。偏生李焕纬给芦晚的药,服药期间不能行房事,他更是烦闷,流连在宫里几个位分低的美人宫里。
余氏在写信回家里时,宫女突然来报,说瑶妃娘娘求见。
余氏提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散在纸上,晕开一片。本来不想见她,但转念一想,还是吩咐宫女:“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