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方悄无声息地和她一起看,电视屏幕中的骑着扫帚的小nV孩上蹿下跳,向清茗一脸神往,还被逗得咯咯笑。
……等到她上中班的时候,周景潼又生了个孩子,这次,是个男孩。
白晴方觉得,这个nV的已经疯了。若是单纯的无视也就罢了,可她自从有了这个新的男孩子后,对向清茗的态度,就像是——在进行某种丑恶的报复。
她不打向清茗,但是她会以另一种方式nVe待她。
虽然大多数时候,周景潼待她还是很冷漠,但她又偶尔会突然对她很好,b如夸奖向清茗的手工作业做得好看,小作文写得好……
然后在第二天,抱着那个男孩子,告诉向清茗,妈妈昨天夸你的都是骗人的,你做的那些破烂妈妈早就看腻了。
如此重复了很多次,在妈妈那里伤透了心的向清茗也明白了什么,她不再会主动拿着自己的作品给妈妈看了。
到了中班学期末的时候,周景潼笑嘻嘻地告诉向清茗:
“宝贝,妈妈以前都是骗你的,这次,只要你拿到全优,妈妈就带你去欢乐谷玩。”
她从来没有带她出去玩过,这对她而言实在是诱惑太大,于是她又一次地相信了周景潼。
即使那些题目她随随便便就可以了事,她却在答题的时候,满满地写上了更多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能写出来的答案,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厉害,然后让妈妈履行她的诺言。
成绩公开的前一天,周景潼接到了院方的电话。
“周nV士,我们教师组一致认为,您的孩子同时具有极强的写作和算数的天赋,如果让她参加……”
“不需要,谢谢。”她当着向清茗的面挂了电话。
向清茗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因此第二天还是一无所知地,高高兴兴地抱着自己贴满了小红花的成绩单,期盼着游乐园内各种稀奇古怪的设施,到周景潼那里“领赏”。
可那个nV人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周景潼一边给怀中的孩子喂着N,一边冷淡地说:“考得好有什么用?没看见我在忙吗?没有眼力的坏孩子,我不会带你去欢乐谷的。”
白晴方的剑已经抵到了她的脖子上,他目眦尽裂地刺了下去,却只能可悲地穿过她的身T,最终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
从那天后,向清茗就再也不努力学习了,一切只要做到“及格”就好。
毕竟不论怎样,妈妈都不会对她满意的,那不如就省点力气吧。
那个被周景潼视为掌中宝的男孩子,叫做“周丞望”。白晴方嫌弃得要Si,他一点都不安静,也不像她那么聪明,只会在向清茗睡觉的时候大声哭喊,然后再被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围着安慰。
一片昏暗中,他从小小的她的眼里,看到了愤怒,却又最终化为了疲惫。
时光流逝,小学毕业后,向清茗按照学区规划直接上了初中,那是一所不错的中学——因为这一片住的都是有钱人。
周丞望虽然年纪不大,却十分混球。向清茗表现平平,也不想提自己的成绩,他却最喜欢挑她回家的时候,拿着自己小学的卷子去周景潼那里找夸奖。
向清茗一次又一次地,默不作声地看这二人在她面前上演母慈子孝。
“乖孩子,妈妈明天带你到爷爷那里去玩,好不好呀?”
“好!爷爷上次还夸我以后一定会是个优秀的继承人呢!不像姐姐只会养些花花草草——”
“嘘嘘嘘,不要提她,没有出息的平庸孩子。”
……平庸?白晴方倚在楼梯的扶手旁,冷笑着重复了一次这两个字。
初中的生活,如向清茗猜想的一样枯燥无聊,周围的环境换汤不换药,只是同龄人Ai聊的东西和小学时有了较大不同——但还是充斥着废话。
她也曾试过交过朋友,可因为她不喜欢流行的东西,只喜欢逛花草市场和看一些冷门的杂书,于是便在聊天上丧失了话语权。
虽然也有过因别的小事而聊上天的经历,但她的观点总是不符合别人的想象。
“诶诶向清茗,你知道昨天初一的那个刘少又在班里办聚会了吗?据说还跟那个谁亲一起了呢!他们班主任气得喊声都传到初二的楼层了呢哈哈哈哈哈!”
“……哦。”
“……你就这反应?”
“……我觉得没什么好兴奋的,听起来还挺吵。”
找她八卦的同学自讨了个没趣,撇着嘴转过身,又和小团T的朋友们谝起来了,还时不时爆发出剧烈的笑声,整个教室都闹哄哄的讨论着这个热门事件。
向清茗趴在桌子上,换了只胳膊枕自己的头,嘴里还说了句什么。
白晴方凑过去一听——
“为什么我不会施魔法让自己暂时X失聪?”
这时的向清茗十四岁,留着一头标准的,符合校规的短发,她往桌子上一趴,便像一只搁浅的水母。
一只没有目标的,搁浅的水母,白晴方为自己的b喻又加了个定语。
他记得刚开学那天,老师还让他们站起来简单讲讲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轮到向清茗,她愣是面无表情地站了半分钟。
他知道,她应该是想说“花匠”,但是依她的家庭环境而言,就算她再怎么不被重视,那群人也不会放任她去做这么个“丢脸”的工作,所以她也就闭口不谈了。
三年过去,向清茗的面瘫功力已经臻至化境。白晴方就没见过她在公共场合破过功,就算是有男生冲着她那张脸给她递情书,她也能像块木头似的一边说“谢谢你”,一边行云流水地塞回去。
在私下场合破功的……倒是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