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煦永远记得很久之前的那个夏天,小小的尤溪一手拉着小小的他,一手紧紧攥着一张五元钱,在蝉鸣噪噪下出了门,一会儿在烈日炎炎下,一会儿在绿荫里,走了好久好久。
“阿姐,想吃雪糕。”陈家煦怯怯拉了拉她的手。他们停在一家便利店前面,里面b仄的货架上是一顶发h的旧风扇,正发出嗡嗡的声音。
陈家煦和冰柜一样高。尤溪把他抱起来,陈家煦扒着冰柜的玻璃,说:“巧乐兹。”尤溪把五元钱递给老板,找零一元钱。
尤溪犹豫了一下。天实在太热了。汗水从她细白的脖颈蜿蜒下去,后背一根细细的内衣带浸Sh了。初一的尤溪刚刚开始穿内衣,这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她忘记了王晓燕在他们出门之前的嘱咐。
“阿溪,把弟弟看好,他想吃什么就给他买。”王晓燕轻声细语地嘱咐。
她m0了m0额际的汗,把一元钱递给老板,说:“我要一根bAng冰。”
后来,尤溪被打了。
她实在很少吃bAng冰,冰冰凉凉,不忍心吃完,拿舌头轻轻地卷,轻轻吮x1,边边角角都被她的舌苔磨成圆圆的弧度。陈家煦吃完了自己的,尤溪还没吃完一半。
陈金山一巴掌把她cH0U倒在地上,质问她为什么自己吃冰棍,不给弟弟吃。
那根淡紫sE的bAng冰,还剩下一小半,外部已经化开了,碎裂在地上,发出粘腻的葡萄味。
陈家煦很害怕,他很想解释,姐姐给我买了…只是我吃完了。
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抓着王晓燕的衣角,躲在她身后,看着陈金山重重地、一脚一脚踢到地上缩成一团的尤溪。
后来的记忆被夏天的高温模糊了,陈家煦只记得最后尤溪抬起头,眼睛里是冰冷的、无所谓的神sE,好像在说,王晓燕,陈金山,你们也只有这么点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