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淮来到了和宋珂地理位置上完全相反的地方——新西兰。
刚来的头几个月,她只负责最基础的案管工作:翻译笔录、整理证据、跑窗口、帮王响做会议记录。
这些事情不难,但量大、碎,而且全是英语环境,她几乎是靠着熬夜和百分百投入到工作中撑过去的。
叁个月后,她开始能跟上大部分当地律师的语速,也敢在会议中发言。
王响慢慢把更复杂的工作交给她,比如准备提交给机构的材料草稿,或者独立整理一个witnessstatement。
她从不说“我不会”,只会回一句:“我试一下”。
再后来,她开始负责跨机构沟通。
给对方发邮件、打电话、跟项目方确认进度——这些在新西兰都是极消耗语言和判断力的事。
文件从她手里出去的时候几乎不会出纰漏。
做满一年那阵子,王响第一次把她留在会议室,让她独自和当地律所的人谈一个简单的流程问题。
那天她坐在桌子另一端,手心都是汗,笔记记得密密麻麻。
但会议结束后,没有人发现她是第一次单独来。
同一时间段,宋珂被告知,余清淮已不在A省,大概率已出国。
他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无数次记忆的回溯里,才发现自己一直看低了余清淮。
原来在她每一个看书的清晨,或者她学习的每时每刻,都在做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努力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