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路疾驰,邱绥到了县城里。
给许在在打电话。
她这时已经没哭了,只鼻音仍然很重,闷闷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含糊。
邱绥问她在哪里。
她说:“宾馆。”
邱绥又问在哪个宾馆。
她报了名字。
邱绥寻着导航地址开过去。
电话里许在在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又让他别生气。
那声儿颤巍巍的。
听得邱绥心揪起来。
他无b认真凝重的告诉她:“在在,我没生气,我不会生你的气。”
她听不进去,哑着声,“你要的,你要生气。”
邱绥哄她:“不会。”
她像是憋着气不敢大喘,一时哽咽,说:“你要。”
邱绥敛着眉目,沉沉的盯着前方路况,攥紧了方向盘一时也没吭声。
“你就是要……”
她固执的重复,絮絮叨叨,又开始哭,哭得cH0U噎,仿佛上气不接下气,“你肯定会的……”
邱绥降下车窗,任由晚风灌进来,刀子似的刮在他的面孔,又陷进心口,沉重得连呼x1都有点困难。
他不再说话,只沉默听着。
听她的委屈,她的难过和她的无助。
半个小时后,邱绥抵达宾馆楼下。
一秒也多等不得,疾步往上走。
等他亲眼看到小心翼翼站在门后的人时,才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那瞬间邱绥就像是失了声,张了张口,竟然出不了音,几秒后他x腔难捱的挤出些气息。
他想伸手去触碰她,竟无从下手。
指尖颤了颤,最后落在她的头顶,安抚的m0了两下,视线落在她那张巴掌印明显的小脸上,“是不是很疼?”
许在在眼睛又红了。
她没说话,眨了眨眼,睫毛Sh了。
“别哭。”
邱绥指腹落下来,蹭在她红肿的眼皮上,“不哭了在在。”
眼泪还是滚出来烫在他的指尖。
似乎五脏六腑都在油锅里溅了一道,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
“还有哪里疼?”
她摇摇头。
邱绥没信,撩起她的衣袖,她瑟缩了下。
没躲过去。
青紫横交的手臂就这么一览无余的映入邱绥的眼帘。
太过刺目。
邱绥动作不由得快起来,把她包裹严实的衣服都解开,领口大敞着,又挽起她的头发。
邱绥蓦地倒x1一口凉气,丝毫等不及,在她没什么血sE的唇面上轻轻碰了碰,艰难压着脾X,“我带你去医院。”
是不容拒绝的姿态,许在在包着热泪乖乖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气氛沉默得异常。
邱绥牵着许在在去检查,医生让她把外套脱下来,邱绥没忍心看,也怕自己顾及不到脾气,忙借口离开。
邱绥出了医院去买烟,手略微有些抖的取出一根,打火机连噌了两下才亮起来,深深地x1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