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寧緋將行李放进筐里,“你是来关心我的吗?”
“是呀是呀,緋緋姐,你夸夸我,我把那些东西都收起来啦!”许淳耳朵尖,一下子听到了什么细节的动静,他道,“誒不对,緋緋姐你到底在哪,我怎么听见了过安检的声音?”
“……”瞒不住了。寧緋说,“是的,我在过安检。”
“你要去哪啊?”
“杜拜。”
“杜拜?你还回来吗——啊!纪总你去哪!”
只听见许淳那边传来哐当一声响,那是椅子被人重重往后推开后因惯性晃了一下砸回地上的声音,声音不小。
隨后便是许淳急匆匆的道歉,“抱歉緋緋姐,一会联繫你。”
滴滴滴的忙音打断了一切。
寧緋攥著手机发呆。
高架上,纪徊开著车子飞奔向大d机场,手机放在副驾驶座上嘟嘟嘟震动,他面无表情地接通了,“你最好现在说出来的事情足够重要,否则你就给我等死。”
“怎么不重要!”褚天佑差点喘不上气,“老天保佑,你总算接电话了,寧緋要去国外了你知道嘛!我登录了裴真真的帐號,发现她帐號里有给寧緋买机票的购票记录!你妈呀纪徊,给你发微信你不回,非得我打电话告诉你你才急是吧!”
纪徊眉眼冷峻,“你不早说?”
“我给你微信发了那么多,怎么还没说?”褚天佑说,“你有本事把我宰了,王八操的纪徊,好心告诉你情况紧急,你还反咬我一口!”
纪徊察觉到事情不对劲,隨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调成了无声静音模式,以至於他都没有收到微信提示。
为什么……
什么时候被人改成的静音。
是寧緋吗,不对,她当时都住院了,怎么会……
纪徊想起来了,早上只有沫儿过来了一趟,说是送爱心早餐。
那个时候他在开晨会,让她在办公室里等自己。
纪徊的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才路上?”对面褚天佑说,“那完了。”
纪徊从机场停车库到达安检通道的时候,关於寧緋乘坐的那一班航班早已起飞,登机口已经换了一批人在等。
纪徊身后跟著一群保安,“您没买票不能乱衝进来啊纪总。”
“纪总,这是出什么事了啊。”
纪徊看著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只觉得天旋地转。
……完了。
寧緋怎么突然要出国了,还回来吗?
此时,急匆匆的许淳跑来,手里拿著平板,“纪总,我刚申请下来航线了,咱们等下就坐私人飞机吧。”
许淳到底是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可能追不上的下场,连应急方案都做好了。
“什么时候起飞?”
“最少要两个小时后。航班数目多……”
“给我插队。”
“已经是插中插了。”许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说,“也总不能真隨时想起飞就起飞吧纪总……”
“给戚千钧打电话,他爹能帮我直接调到前置航班。”纪徊声音压低,“这王八蛋欠我的,他肯定会帮。”
……戚千钧?
******
寧緋再一睁眼,飞机已经落地,正在滑行。
九个小时的航班,让她睡了一觉,但可惜,睡得不踏实。
做梦总梦见纪徊纠缠著自己,梦里他那双眼睛,如同《漠河舞厅》歌词里唱的那样——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纪徊漂亮,在男人堆里也顶好看的那种,一双狭长桀驁的眼睛深邃锐利又放肆,他总爱挑眉,用玩世不恭的表情来蛊惑世人。
她也难逃他的鼓掌。
不过这次,应该也算是……重获自由了吧。
寧緋边上座位躺著的是因努斯,他正替寧緋收拾著毛毯,“醒了?”
“嗯。”
“等下我们直接去杜拜的帆船酒店。”因努斯道,“我已经联繫好了。”
“多谢你啊。”
“这有什么,作为全职管家,应该的。”因努斯笑著说,“飞机上睡得怎么样,好吗?”
不好。
梦见纪徊,总是睡不好。
寧緋却说,“还可以。”
“那就好。”
因努斯跟寧緋一起下了机后,很快就坐上了专车,去了杜拜的帆船酒店。
杜拜似乎连空气里都瀰漫著一股纸醉金迷的钱味,让人迷离。
寧緋提前將幣种都已经换好,付了钱就和因努斯往里走,因努斯正喃喃著算帐,“我想过分开住,但是分开住要多话好多钱……”
“没事啊顾清风给我打钱了。分开住吧,你也方便些。”寧緋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替我心疼钱了?”
“哎呀,没办法,你的诉求就是我的诉求。”因努斯乐了,“你要是不介意,晚上我俩可以睡一起——”
“谁跟谁睡一起?”
背后传来一道有些淡漠的声音,寧緋脚步一怔,提著行李转回去,看见的不是纪徊。
是纪徊的兄弟温樾。
温樾脸上也有些意外,他左看看寧緋,右看看因努斯,“你俩来杜拜度蜜月?”
那哪能啊!因努斯立刻说,“我是来陪著寧小姐散散心的。”
“哦。”温樾身后还有一位同样挺拔俊美的男子,看起来像是杜拜皇室成员,寧緋稍微想想就能知道估计他俩是来谈生意的,就是没想到……
在杜拜都能碰见纪徊的朋友。
寧緋说,“你应该是在忙吧,我先走了。”
“招呼都不打一下?这么高冷啊寧緋。”温樾要笑不笑地对寧緋说,“咱们好歹也算熟人吧?”
身后的皇室成员听不懂中文,露出了些许疑惑。
寧緋摆摆手,“不熟。”
“……”这么不给面子?温樾皱眉,身后有人用英文问她,那是谁?
“好兄弟的前女友。”
“她很漂亮。”
“嗯。”温樾看著寧緋头也不回地走了,被气笑了,他说,“你知道她是谁的前女友吗?”
“谁?”
“纪。”温樾报了个姓,对方大吃一惊。
“哦居然是纪先生!我的上帝吶!她一定很有本事!那明天的晚宴,请她务必来参加!”
“都分了,邀请什么啊。她什么身份来啊?”温樾冷笑了一声。
“你跟她在一起,就能顺理成章了。”
“……”外国人就是开放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