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的心底一片悲凉。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还是个哑巴，能成为厉庭舟的妻子，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上嫁。
各个滋味，却只有她自己清楚。
然而，当著导师的面，她又不敢说实话，只能微微一笑。
对导师的愧疚更是袭满心头。
她选择了这样一段婚姻，辜负了导师的知遇之恩和悉心培养。
盛暖抬起手，“导师，对不起。”
“没事没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选择结婚，並没有什么错，咱们在帝都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方导几乎是差点要答应厉庭舟，她其实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
好在，还有盛暖。
拒绝的话，盛暖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想了想，飞舞著手势，“导师不考虑许书意吗？”
许书意的存在，对盛暖来说，谈不上有多討厌，不是她在意的人，她不会起太大的情绪。
只是许书意介入到她家庭里面，她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感。
但她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
许书意的动画作品，她有看过，技巧、实力都偏上乘，而且创意大胆，颇具国际风格。
年纪轻轻，在国外拿了不少大奖。
她知道导师的理想，如果许书意能成为导师的关门弟子，能將她学到的国际风格带到国內。
並且……厉庭舟定然会愿意倾其资源过来扶持。
对导师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导师若是选了她，还要等她一段时间的练习和恢復。
方导浅浅喝了一口咖啡，轻笑著说：“考虑过，但我更看好你，暖暖，你先生事业有成，儿子也上小学了，你完全可以考虑考虑你自己的事业，女人哪怕嫁再好，有自己的事业，才能活得更精彩。”
方导的话，不无道理。
她嫁给厉庭舟，没有工作过一天。
她吃的用的，几乎都是厉庭舟给的。
以至於厉庭舟认为，她离开了他，连活下去的能力都没有。
方导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对盛暖说：“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方导高高兴兴地接起电话，但是没过一会儿，她的笑容就收了起来，面色紧绷。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方导关掉手机，告诉盛暖：“暖暖，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你考虑好之后，第一时间联繫我。”
盛暖起身送方导离开。
方导的模样看著挺著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盛暖有些担心，但方导很急，她没有耽误方导的时间。
等回头再问吧。
盛暖准备进站去买票。
她想，这次回去，她应该可以在老家多待一段时间。
也许还能待到死亡。
突然，她手机响了。
竟是容悦打过来的电话。
响了一会儿，那边就自动掛断了。
接著，微信上弹出了消息。
【暖暖，你在哪儿？我有急事找你。】
盛暖赶紧回復。
【容阿姨，什么急事？】
【你告诉我地址，我派人接你，这事必须要当面谈！】
盛暖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严重。
於是，她把定位发给容悦。
在等容悦的事情，盛暖突然想起，从帝都回来那天，叶淮远给她电话，结果厉庭舟接了。
之后，她还没机会给叶淮远回电话。
厉庭舟那天很生气，在电话里说叶淮远挖墙脚挖到他头上。
该不会……
盛暖蹙紧眉头。
容悦派了司机，把盛暖接到了一家酒店。
盛暖刚进门。
容悦一脸疲惫，急匆匆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急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