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对不起。”
盛暖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一行字，“没关係，与你无关，这是他惯有的行事作风，我习惯了。”
出了庭，厉老爷子便迎了上来，压低气势，“我有话跟你说。”
但盛暖已经无话可说了。
她越来厉老爷子径直走过去。
厉老爷子压不住怒火了，“盛暖，你跟庭舟的婚还没离呢，你什么態度！”
她只不过是用他们曾经对她的態度来对他们。
这就受不了？
呵。
盛暖扬长而去。
“林弘文。”
厉老爷子只好叫林弘文，林弘文也没有回应，跟著盛暖一起离开。
反了，这都反了。
厉庭夏气得要命，直接追了出去。
盛暖和林弘文走到车前，厉庭舟的车子就停在林弘文的车旁边。
他拄著拐杖下来。
盛暖淡漠地看了一眼厉庭舟，拉开车门。
“暖暖。”厉庭舟摁住车门，车门闭合住，“回家一趟吧，如果你担心，可以让林弘文跟著。”
他嗓音低哑，带著些许哀求的意味。
这些天，他几乎变成了一个在等待妻子回家的男人。
林弘文向前一步，“庭舟，你今天的做法，已经让你们回不了头了，你还不明白吗？”
厉庭夏看到厉庭舟为了想让盛暖回家的颓废模样，想著她答应过厉庭舟要对盛暖好一点，可她也做不到让她的弟弟受委屈。
她上前，一巴掌甩到林弘文脸上。
盛暖瞪大眼睛，拦在林弘文前面。
厉庭夏为了照顾厉庭舟的感觉，只是一把拉开盛暖，就瞪著挨了她一耳光的林弘文。
“不要脸的臭男人，盛暖还没跟庭舟离婚呢，你好歹也活了三十年，难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姐姐！”
厉庭舟伸出手，一把將厉庭夏拉到他身边。
“闹什么呢？”
她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厉庭夏心疼地望著厉庭舟，咬牙说：“你们欺负你，我忍不了。”
许家二老和厉老爷子也出来了，看到这一幕，都想过来，许书意却说：“还是让庭舟自己处理吧，如果我们过去，只会让事情更乱，不是吗？”
许家二老只能连连嘆气。
“不是他们错，错在我，你先带外公外婆回去。”
厉庭夏急声喊了一声：“庭舟。”
厉庭舟眸色冷沉下去，“让你走！”
厉庭夏气得跺了跺脚，不悦地说：“不想管你了，你就活该被別人欺负！”
厉庭夏下手下得重，林弘文的脸上留下了几个指印。
盛暖冷冷地望著厉庭舟，手语：“你刚刚都看清你姐姐的態度了吧，我和林弘文没有一点男女关係，她把我们都想成什么人了，但凡这七年，你给我撑过一次腰，她会对我这种態度吗？”
“且不说他，还有你们厉家所有的人，包括厉嘉许，一个女人在丈夫家的地位，都取决於丈夫的態度，厉庭舟，以前是我傻，以为我的忍让，能换来你的另眼相看，可现在，你觉得这个家，还有什么值得我眷恋的？”
“我会处理好，相信我一次，嗯？”
“迟了。”
盛暖的手势不带一点留恋，“我现在要去警局，请你让开。”
她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已经不止一次了。
她不想再经歷下一次了。
“周秘书！”
厉庭舟喊了一声。
周秘书立刻从车里下来，手里拿著一个文件袋过来，交给厉庭舟。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字。”
不远处的许书意，彻底地鬆了一口气。
跟著许家二老一起，上了厉庭夏的车。
厉庭舟將协议书出来，上面的確留有他的名字，他继续说：“你可以去报警，但我留下一个前科，毁的是谁？”
盛暖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从一开始並没有报警。
且不管厉嘉许亲近许书意，几乎不想认她这个妈，一次又一次伤她的心。
可当妈的，始终都有一颗为子女无条件付出的心。
她也不能拿儿子的未来赌。
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她也不想如此。
“如果你能做到不介意嘉许的將来，我无话可说，但你认为你真的能把我告进去吗？我的律师团队不是摆设，即使到了最坏一步，你觉得是我没有实力还是我的律师没有实力给我弄个监外执行？”
“你要的结果，不过是想早点离婚，这么周折下来，我拖得了这一次，我还能拖得了下一次，我给你一条最快的方式，现在我们去民政局登记离婚，一个月冷静期结束，我们就可以离婚了。”
林弘文立刻阻拦，“暖暖，不要上他的当。”
厉庭舟无视林弘文的话，继续说：“一个月之后，我还可以將林弘文的妹妹亲自送回林家，认祖归宗。”
林弘文握住盛暖的双肩，红著眼圈，说：“暖暖，他在利用你的善良，他知道你会为了嘉许动摇，为了我妹妹动摇，你听我的，不要理他，离婚咱们不著急，大不了时间拖长一点。”
她是可以拖长离婚的时间，可林弘文的母亲拖得了吗？
盛暖推开林弘文的手，面向厉庭舟，手语，“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她知道，他不会无条件这么干脆地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