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话头道:“在府里头私下里解决,嫂嫂倒是不必担太多的责任。一家人还能和睦相处!”
“若嫂嫂执意要去大理寺,到时候公事公办,嫂嫂怕是不好办!”
“要知道谋杀府里头的长辈,纵然是个身份低微的姨娘,嫂嫂怕是也得落个流放三千里的罪行。”
“二弟不必急著给我定罪,”沈鈺珠不禁暗自冷笑,竟然用流放三千里嚇唬她。
上一世,她被活活烧死的滋味都尝过,三千里?呵!
沈鈺珠一字一顿道:“不必三千里,若是大理寺真的断定是我杀的何姨娘,我沈鈺珠的项上人头且凭诸位取去。”
慕修寒眉头一皱,这个丫头做什么用自己的命赌,可现在话赶著话说了出来,他也不好说什么。
慕修明神色一动,躬身冲沈鈺珠和慕修寒行礼道:“既如此,小弟告辞。”
“二弟!”沈鈺珠喊住了他的去路。
“明日记得请父亲和母亲一起去!”
慕修明身子微微一僵,头也没回,大步走了出去。
慕修寒猛地转过身看向了沈鈺珠:“珠儿,这件事情不是闹著玩儿的。”
“你何苦与那些人对峙,且在我这別院里住著。”
“四周我已经安置了护卫,他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再等我些时候。”
“等我抓住了慕修明的把柄,反过来將他们一军,到时候这件事情也自然不了了之。”
“世子爷,”沈鈺珠抬眸看著慕修寒,眼底晕染著几分暖意。
“世子爷,今儿一大早被七殿下请进了宫,怕是挨训了吧?”
慕修寒一愣,这丫头连这个也猜到了。
他大闹大理寺,劫走了大理寺要犯沈鈺珠,还將她藏到了自己的庄子上。
暴打上门办案的京兆尹,甚至连陈国公府小公爷被他差点儿打死的事情,七爷都知道了。
这些日子,他陪著自己妻子在庄子上养伤。
前朝参奏他的那些御史们几乎要將嘴皮子都骂破了,那些告到皇上那边的状纸像是雪片儿一样。
只是如今皇上旧病復发,政事堂的事情交给了几位皇子管著。
大部分参他的奏章都被七皇子扣下了,可也有人开始借著这个机会说七皇子包庇亲信,目无王法,扰乱朝纲。
七皇子今早將他喊过去,扑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差点儿將书案上的砚台丟到他脑袋上去。
还限令让他三天之內摆平这件事情,不然就给他换个老婆。
让云州城来的这位惹是生非的少夫人哪儿来回哪儿去。
当然这些慕修寒从来不会在沈鈺珠面前说,他总觉得身为男人就得扛得住事情。
不想被眼前这个丫头给猜了出来。
沈鈺珠看著慕修寒张了张嘴不说话,苦笑道:“世子爷不必再瞒著妾身了。”
“世子爷再怎么是七殿下的心腹,光凭藉世子爷闯进大理寺,闹了个天翻地覆便是重罪一桩!”
“这事儿若是被有心人拿著在皇上那边传话儿,世子爷怕是有麻烦了。”
慕修寒没敢说,其实已经有麻烦了。
但他是她的夫君,有麻烦不能让自己的妻子替他牺牲缓和这个麻烦。
“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慕修寒笑道,脸色却云淡风轻。
沈鈺珠缓缓抬起手抓著慕修寒的手臂道:“世子爷要学会信任妾身,妾身可不是柔弱女子。”
慕修寒一愣,看向了沈鈺珠那双古井般深沉的眼睛,唇角渐渐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