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徐春娇就买到了车皮指標,还见著了皮皮妈。
夫妻两关起门的爭执和过日子的心酸.....
老太太要运输的东西不在公家规定的『不准贩卖一类农產品』里头,
也不存在跟国营单位抢占资源,所以才会那么快批下来的原因人家自不会说,只语气轻鬆的叨叨现在谁都在弄批条呢,她家男人搞这活有几分话语权,回头要是需要就招呼一声。
外头谁都在想法子挣钱,人只想著总算轮到了自己家。
因为要计税,货物出发前,香江那头就能先收到消息。
又是火车又是码头,荔枝的数量更像是憋足了劲就做这一单子似的。
量有点儿大了,远比岛国商会给出来的採购量大得不止一丁半点。
辉腾实业的人有点不高兴。
牛桂枝心里头也想著哎呀妈啊,亲妈那是把生產队今年所有的荔枝都给薅来了吧,这也太多了,面上说的却是:“我妈咋了,那也不是为了咱们一块的公司吗。”
这荔枝不是为了我们老牛家,是你自己的事业啊。
外边有人推门,一大一小的身影进了屋。
牛桂枝瞧见公公嚇了一跳。
她就是怕家里有事忽然找不著人,把公司的地址给了家公。
今儿学校不上课,老姚头带著姚家旺来了。
老头也不觉得带孙子到儿媳妇干活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孩子也愿意跟亲妈呆一整天呢。
牛桂枝轻飘飘的问:“爸,是不是要出门见人啊。”
老姚头没有一丝丝迟疑的立刻否认,脱口而出没见人,见啥人,又没认识啥人。
牛桂枝又叨叨这样也不行,”爸,要不我给你介绍些伴儿啥的,平日也有人说说话。”
老姚头直摇头说不要不要,他一天事儿多著呢。
“我也没说是给介绍女的啊”牛桂枝笑著说。
老姚头却还在拒绝,甭管男的女的,是人是鬼他都不要,都那么大把年纪了,不讲究扎堆才能活。
牛桂枝忽的板起脸,“爸,其实我都知道了,你说吧,我又不生气。”
知道啥啊?
老姚头一脸疑惑和迷茫。
“爸,人心隔肚皮呢,这可不是乡下老太太,咱可玩不过人家啊。”牛桂枝语气幽幽的。
老姚头嗷嗷叫咋说不通呢,他没认识什么老太太!
“那家旺今天就跟著我吧”牛桂枝说:“爸,你放心干自己的事儿,多拿点钱,在外头钱的地方多。”
老姚头不接,嚷嚷没什么需要钱的地方。
牛桂枝钱都掏出来了,“总得理个头髮吧?”
理头髮干啥啊,在家隨便剪剪就得了,几十年都没上过理髮店的人,老姚头依旧不要。
家公在找第二春的事上就有前科,直到这会牛桂枝的表情才真切的放鬆,扭过头笑著说:“伸老板,真是见笑了,咱刚才说到哪了?”
人家瞅当儿媳妇的一句话一个坑,坑里头还有水,水里头还有针。
这老头也愣是一个坑都没踩,犀利灵活得很。
老牛家隨隨便便两个人嘮个磕都用心眼子交锋,这一家子不能坑他吧。
一旦起了疑,便看谁都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