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歌再见到寧昊的时候,他头髮也长了,乱糟糟的跟茅草一样,鬍子拉碴的看上去好像很久没有收拾自己。
寧昊点了根烟,眼晴里有不少血丝:“大体上已经完成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处理。粗剪版韩总看了,建议我再剪一些东西,说不好过审。“
寧歌道:“那就再剪唄,电影拍出来才是开始,过不了审上映不了才完犊子呢。”
在国內,你只要想上映走上大荧幕,就得懂得妥协,要不然就学第六代导演,乾脆走地下电影,然后送到欧洲参加电影节。
不过这对寧昊来说行不通,他拍的是商业片,欧洲三大对这样的片子没太大兴趣,最起码对中国导演的商业片兴趣不大。
“我只是觉得很多好看的镜头剪了,片子的精彩程度要大打折扣。比如片子里,黄勃被锤的镜头,剪去之后,那种震撼人心的东西和前后呼应就不完整了。”
寧昊说的那个镜头寧歌知道,他当时就在监视器后面,哪怕知道是演出来的,也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原镜头是傻儿子用锤子砸黄勃脑袋,不是一锤子,而是连续好几锤子,砸得血肉模糊,砸得脑袋开。
那种人性的恶造成的犯罪,对心里的衝击隨著镜头扑面而来。
但公映版电影里把这个片段剪去了,因为太血腥暴力,过不了审。
寧歌拍了拍寧昊的肩膀:“那些都不重要,电影能上映才重要,別忘了咱们还投了钱,上映不了就全都打水漂了。”
公映版的电影其实就挺优秀的,並且符合大眾的主流,如果用导演剪辑版或许评价会更好,但不適合所有人观看,基调太黑暗了。
寧昊当然也明白这些,他从来都不是为了追求艺术可以抗爭到底的性格,拍电影是追求,赚钱也是追求,两者不衝突。
他说:“我打算去看看即將上映的《赤壁》,换换脑子,顺便也看一下人家国际大导是如何拍商业片的。”
“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著我?”
“我觉得对於吴白鸽这种已经被好莱坞拋弃的人还是不要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才是,他已经跟不上时代了,要不然也不至於好莱坞混不下去来咱们內地。
“我感觉你对港台的一些导演似乎不怎么感冒?”
“不用感觉,我就是对这些人不感冒。”寧歌直接让寧昊去掉感觉二字,“你没看前不久吴白鸽在台接受採访的新闻怎么说的,看了你也会打破对他的滤镜,觉得噁心。”
“怎么说的?我最近没关注过外界的事。”
“吴白鸽在台和另一个导演朱延屏接受记者採访时说要利用合拍片以及金像、金马提名获奖的机会,来诱骗內地大牌演员来给港台演员做配抬轿,这篇新闻稿虽然没有太多热度,但还是被人注意到了,搬运到了网上。”
吴白鸽不用多说,朱同样不是好东西,属於两面人的独。
其实这才是台很多艺人不受待见甚至遭抵制的根本原因,在大陆就各种表面功夫赚钱,回去之后翻脸抹黑。
一个字:贱!
“臥槽,还有这种事?”
“不过吴白鸽否认了这种说法,认为这是对他人格的污衊,说他是一个电影人,一切都是为了电影本身服务。”
“真他妈虚偽又噁心,算了,电影不看了,我先把片子剪出来再说。”
寧昊瞬间失去看《赤壁》的兴趣,他虽然也不高尚,甚至还是一个俗人,但也不会当做出这种烂事的烂人。
真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