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213.贺岁档廝杀
寧歌现在的力气跟一般人比起来，確实有点夸张，他之前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整个连队扳手腕，没有一个人能贏他。
后来的徒手格斗也是这样，他的反应速度和身体协调性太好了，再加上厉害的身体素质，说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也不为过。
也正是综合素质这么优秀，他才能把原本需要很长时间的训练给大幅度缩短。
同时也贏得了上面一些领导的喜爱。
虽然不能参军，但以后有机会说不定就会拍相关的电视剧和电影，这不就能为队伍带来更多的优秀人才嘛。
阿德里安被甩在地上，寧歌听到他的叫声，很快反应过来，把他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抱歉，我刚才太用力了。伙计，你没事吧？”寧歌问他。
阿德里安从地面上站起来，他身高比寧歌还要高一些，再加上一直增肥，其实看起来要比寧歌块头更大，但很显然他这是虚胖：“寧，你知道你刚才把我甩出去，让我想到了什么吗？我简直以为自己遇上了一头棕熊，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很多人都围了过来，阿德里安仔细感受了一下，说：“我没事，只是刚才被摔的有点疼，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我，咱们继续拍摄吧。“
听到他说自己很k，大家看出来他没有事，自然就散开了。
阿德里安和寧歌一起来到张一谋前面的监视器，看刚才的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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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视器里，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寧歌双手抓住阿德里安的肩膀，有一个上提的动作，让他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接著被寧歌直接给扔到了后面的地板上。
只有寧歌自己能看出来，其实在扔人出去的时候，他手臂上已经在收力回来了。
不然阿德里安会被摔出去更远的位置。
“这里的情绪不太对。”阿德里安却没有关注自己被摔时候的画面，而是前面自己在对范兵兵动手之前的情况，“我这里不应该只是这样，在进来这座教堂之前，我才刚刚经歷了生死，差一点被日本人杀掉，之所以喝酒用酒精麻痹自己，也是因为想要演示自己的恐惧。
但刚才的表演里面，没有这种情绪，张导演，我觉得这里需要重新再来一遍他嘰里呱啦的用英语说了一通，张一谋有点懵，如果几个简单的词汇他还能听懂一些，这样快的语速，张一谋只能抓瞎。
好在他是一个非常专业的表演，阿德里安一指监视器里面的片段，他就能大概理解阿德里安的某种想法。
寧歌只是简单的翻译了一下：“这里的情绪有问题。”
“嗯，这正是我要说的，恐惧之后有可能是歇斯底里，也有可能是陷入更深的恐惧，在当时这座城市都在经歷如此罄竹难书的情况，他作为一个收敛师面对这种惨状以及被鬼子追杀几乎陷入死亡，这个时候其实有一种陷入崩溃之中的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张一谋一边说，寧歌一边给阿德里安翻译。
然后阿德里安的眼睛一亮，连续喊了好几声『yes』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来吧，我们再拍几遍。”
阿德里安很兴奋的说，“哦，还有，我应该再喝一点酒才对。亲爱的寧，还有你，等会动手的时候，力度可以不用那么夸张，我会顺著来演的。”
寧歌笑笑：“我没问题。”
嗯，虽然他现在脸上抹了很多米浆之类的东西，笑起来並不那么好看。
於是拍摄重新开始。
这一次阿德里安仍旧没有找准他想要的情绪，虽然在很多人看来，他们的表演已经足够精彩了。
但一个演员愿意精益求精，这自然是每一个导演都想看到的事情，尤其是这部电影无论是张一谋还是寧歌都有很高期许，这种情况下，浪费的那些胶捲根本就不算事儿。
连续拍了三遍。
无论是阿德里安还是寧歌亦或者范兵兵，三个人全都进入了状態，这种状態在於他们已经完全沉入角色之中，忽视了周围的灯光、摄影机还有工作人员。
现在他们不是在演绎角色，而是成为了那个角色。
就是在70多年前的时候，这座城市一片狼藉，遍地是血腥和惨死的人群，好像整个城市之中只有这一座教堂还是个安全的孤岛。
但事实上，这里其实也並不安全，外面时而响起的枪声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著人们。
因为每一声枪响，基本上就代表著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被残忍的杀害了。
假神父明白他是假的，这个时候陷入在这样的城市之中，即便他是一个美国人，死亡的阴影也时刻笼罩著他。
突然出现的玉墨以及这些来自秦淮河畔的妓女，让他在恐惧中又想要发泄，
如果真的能够逃出生天，玉墨其实不介意用身体报答这个假神父，但不能是现在，也不能是在这个地方。
她终究跟其他的秦淮河女人不一样，她接受过比较先进的教育，甚至会英文，只是命运让她不得不沦落风尘，可她不能在军官面前这么作践自己。
她也有自己的尊严。
所以她才会在这位果军的教官临走的时候叫住了他，並为此前那些姐妹冷嘲热讽这位为国而战的军官道歉。
而李教官，他其实现在的心情是最复杂的。
是他下令救下了女学生，但为之付出的代价就是他们这个果军最精锐的教导队，到现在仅剩他一人存活，几十號同志全都葬身於鬼子的枪炮坦克之下。
要说他心里会后悔吗？
其实是有的，可即便是再选择一次，他仍旧会这么做，他们是军人，吃了这口饭就要尽到自己的职责。
因此在这个洋人想要动手动脚的时候，他没有手软。
如果这里不是教堂，如果面前的这个洋人不是穿著神父的装扮，如果对方不是妓女而是那些女学生其中之一，这个洋人已经死了。
这就是三个人物的状態和心理，看似很简单的一场戏，其实內心深处都有非常复杂的情绪。
等到了在拍摄第四遍的时候。
寧歌也好、阿德里安也好、范兵兵也好，他们展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看似简单却又非常复杂的衝突。
等到阿德里安再次被寧歌摔倒地上的时候，张一谋狠狠一握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