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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刘建军今天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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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前夕(万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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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前夕(万字大章)

长信被太平接到洛阳,李贤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都这么久时间过去了,长信竟然还待在洛阳。

长信长高了一些,似乎也瘦了一些,单单看其侍奉香炉的背影,竟和太平有了几分相似。

听到李贤的呼声,长信转过头来,脸色瞬间变得惊喜,欢呼道:“阿爷!”

隨后,便如乳燕投怀一般奔向了李贤怀中。

太平在一旁笑著揶揄:“今日早起我便和长信说你会来,这丫头还忸怩著说到时不搭理父王呢,现在倒好,一见面就忘了我这个姑姑。”

被揭短的长信瞬间羞恼,又转身拽著太平的衣袖,尽显了小女儿姿態。

半晌后,长信才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看著李贤,问:“阿爷,建军阿兄呢?

一提及这个,李贤顿时一阵头大。

但让李贤更惊诧的是,长信如今提起刘建军,竟是毫无妞怩之色,甚至眼神里那份情意都丝毫不加掩饰。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太平。

毫无疑问,长信这种变化应该就是太平这个姑姑带来的了。

但太平只是扬起下巴,面露得意的笑了笑,並未解释。

看了看古灵精怪的太平,又看了看有向太平转变的趋势的长信,李贤开始在心里替刘建军担忧起来。

这俩人一个是自己妹妹,一个是自己女儿,都不好收拾,所以乾脆就让刘建军头疼去吧。

从太平观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相比於那个满是眼线的沛王府,李贤觉得太平这里要更安全一些,所以便让长信继续留在了太平观。

理由便是斋戒还未结束。

武周三教盛行,这个理由毫不奇怪,尤其是在皇室之中。

临走前,太平將李贤送到了门口,低声道:“二兄的事情长信猜到了一些,曾询问过我,我也並未隱瞒,长信很乖巧,自那之后便日日为你吃斋祈福。”

她顿了顿,又祝福道:“二兄,诸事皆顺宜。”

李贤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回到沛王府的时候,刘建军早就已经回来了,正在庭院里支著一口锅,锅里煮著什么。

李贤隔著老远就闻到了阵阵香气。

看到李贤,刘建军连忙招呼道:“贤子,还没吃午饭吧?来,卡好时间燉的牛杂汤,过来尝尝。”

对於刘建军的粗神经,李贤早就见怪不怪,走过去,好奇道:“你怎么將府上眼线支开的?”

偌大一个庭院里,竟是一个僕役都没有。

“还能怎么支开,我就说我这手厨艺是不传之秘,专门给你做的,那些人怕担上偷师的罪名,就一个个溜远了。”

刘建军一边说,一边揭开锅盖,又从旁边拿了支小碗,將锅里的牛杂盛进——

去,招呼道:“这边是酱汁,咸口的。”

李贤笑著摇了摇头,接过碗,问:“今日可还顺利?”

刘建军点了点头:“嗯,狄老那边没什么问题,该跟他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他还给我引见了几个人,一个是司刑少卿桓彦范,一个是中台右丞敬暉,这俩人都受过狄老荐举之恩,算是狄老门下。

“还有一个人你得留意一下,这人的能力和狄老不相上下。”

“噢?”李贤连忙將嘴里一片牛舌吞下,惊诧的看著刘建军。

刘建军对狄仁杰的评价很高,將之谓为沧海遗珠,能被他评价为和狄仁杰能力不相上下的人,绝对算得上人才。

“张束之,”刘建军说了一个李贤有些陌生的人,“之前先后任洛州长史和刑部侍郎,现在也拜相了,桓彦范和敬暉就是他任洛州长史的时候结识並举荐给狄老的。

“这人和狄老性子有些相似,都是李唐旧臣,最关键的是他做事比狄老果断,这俩人一个算是保守派,一个算是激进派。”

李贤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位张柬之有了个初步印象。

刘建军又接著说道:“后天回回炮试射,那老娘们儿肯定会带上左右羽林军,你知道左羽林大將军是武攸宜吧?”

李贤一乐,他不光知道左羽林大將军是武攸宜,还知道右羽林大將军是李多祚,並且已经倒向太平了呢。

见李贤只是点头,刘建军也没多想,接著说道:“让武攸宜担任左羽林大將军,就是张柬之提出的,武攸宜这人不学无术,但又是二张党羽、武曌那老娘们儿的堂侄,可以稳住二张,也让武曌放心。

t

李贤点了点头,这事儿他倒是不知道。

“虽然武攸宜当了左羽林大將军,但下一个层级,也就是羽林將军,几乎都是张柬之的人,桓彦范敬暉以及另外一些亲信像李湛、杨元淡,都是张柬之塞进去的,也就是说,整个左羽林军,几乎大半都是我们的人。”

刘建军顿了顿,说道:“所以,我们要对付的,就只有小半的左羽林军,以及全部的右羽林军了。”

这回,李贤又是一乐,道:“右羽林军那边不必担心了。”

“嗯?”刘建军疑惑的看著李贤。

当即,李贤也就把见太平的事儿和刘建军说了一遍。

刘建军一听也乐了,道:“合著现在左右羽林军几乎都是咱们的人?”

李贤哑然失笑。

然后,心中豪情万丈。

五年前,他被贬巴州,沦为庶民,身旁亲信被贬的贬,杀的杀,可以说此生都没有了翻盘的希望,可五年后,朝中有狄仁杰、张柬之、苏良嗣、李昭德,甚至若是算上魏元忠,足足五位宰相站在自己身边,这一切,放在五年前他甚至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因为有刘建军,这一切都是真的。

而且,左右羽林军大半都是自己人,而自己带来的雷霆卫,手上还有著可以以一敌百的轰天雷,届时的洛水北岸回回炮试射,可以说就是自己的主场!

成功,真的就在眼前了。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激盪,抓过刘建军的手,语气诚恳道:“刘建军,谢谢你!”

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在刘建军脸上的嫌弃还没露出来之前,一把甩开:“我知道你没有龙阳之好!”

刘建军脸上露出一阵愕然,然后两人相视,都是一阵默契的哈哈大笑。

这时,王府上一个僕役在庭院外朝里大声通稟:“殿下,刘长史,宫中来使!”

李贤一愣,这时候宫中怎会来使者?

他和刘建军对视一眼,也从刘建军眼中看到一阵愕然,当下,也顾不上多想,连忙起身道:“隨本王去迎驾!”

李贤和刘建军出现在王府门口的时候,心里的那一丝紧张瞬间烟消云散。

来的人是上官婉儿。

府中眼线密布,所以李贤和刘建军表面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异常,规规矩矩的將上官婉儿迎进了方才的庭院,等到四下无人,刘建军这才嬉皮笑脸道:“婉儿亲亲,我可想死你了!”

肉麻,肉麻极了。

——

李贤刚想找个藉口迴避,便见到上官婉儿吊起眼角,斜瞥了刘建军一眼,道:“噢?”

这个“噢”字拉得极长,像极了吃醋的模样。

李贤一愣,顿时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

能看刘建军吃瘪,这可太有趣了。

果然,刘建军也意识到了不对,嘿嘿一笑,上前拉著上官婉儿的手:“婉儿这次来沛王府是做什么?”

上官婉儿假意要甩开刘建军,但手甩了一下却没甩掉,眼神对上刘建军,终於是闪过一丝柔情,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是监视你们!陛下说她心中不安,思来想去,觉得就只有刚回洛阳沛王殿下与往日不同,便让我来监视你们!”

刘建军顿时恍然,嘿嘿笑道:“监视好啊,监视一整天都好!那个————我这次从北疆回来,带了当地特有的果酒,咱们小酌一杯,彻夜————”

刘建军这话说的太淫荡了,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李贤又觉得自己似乎该迴避了。

果然,上官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恼怒道:“我不做!”

李贤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刘建军也是一愣,但立马语气委屈的喊冤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把我想的太齷齪了————”

上官婉儿没说话,只是依旧吊著眼角,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刘建军。

刘建军訕訕笑了一会儿,终於问道:“为什么不做?”

这次,李贤终於明白这两公婆在打什么哑谜了,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告辞:“那个————刘建军,你和上官姑娘许久未见了,你们俩敘旧吧,我就不打扰了——

“”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庭院。

上官婉儿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

李贤和刘建军站在王府门前,目送著上官婉儿的仪仗队离开。

李贤看著刘建军那一脸回味的表情,笑著调侃:“哄好了?”

——

刘建军立马跳起脚来:“哄什么哄?大老爷们儿哪有哄娘们儿的?打一顿就好了!”

李贤失笑道:“关中男人怕老婆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儿,你出去问问,哪个关中汉子敢大嗓门儿对自家婆娘说话的?”

刘建军摇头:“我又不是关中人,是蜀中人!”

“那刘老三还叫刘老三呢!”

刘建军这回没话说了。

李贤又好奇问:“上官姑娘这是怎么了?一副吃味的模样,你在外沾惹草的事儿被她发现了?”

“她没说。”刘建军摇了摇头,又说:“但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她跟太平是闺中密友,又都是咱们的事儿的知情人,所以长信的事儿,太平肯定也没瞒著她。”

李贤顿时恍然。

然后,刘建军学著方才上官婉儿吊著眼角的模样瞥著李贤,说:“沾惹草可是你说的啊!”

李贤瞬间面色一窒。

长信哪儿能是什么草?

但知道上官婉儿吃味的原因后,李贤也是一阵头疼。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长信和刘建军之间的关係,平心而论,把长信嫁给刘建军,这在李贤看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刘建军和自己早就亲如一家人,从权谋的角度出发,姻亲是最好拉拢刘建军的法子,而从感情的角度出发,李贤也觉得刘建军能照顾好长信。

唯一的问题就是,刘建军似乎看不上自家女儿。

而李贤又不愿意让刘建军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李贤问道:“那————长信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生怕刘建军把事情甩到自己头上,不等刘建军开口,李贤又说道:“上次你可是说过,长信那边就交给你了的啊!”

刘建军顿时没好气道:“交给我就交给我了!等这边事情结束,我找个机会和她说说吧。”

刘建军挥了挥手朝王府內走去,道:“现在还是先考虑后天的事儿吧!”

李贤心想的確如此,便隨著刘建军往王府內走去。

可走了一半,李贤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刘建军既然都知道长信还在太平这里,他哪儿能不知道右羽林大將军是李多祚,並且已经倒向了太平的事儿呢?

於是,李贤三步並做两步追上刘建军,问:“你早就知道右羽林大將军是李多祚的事儿了吧?”

刘建军一阵愕然,然后笑道:“肉眼可见的聪明了嘛!”

李贤恼怒道:“那你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刘建军翻了个白眼,说:“这不是得让你也有参与和成就感吗?你就说你刚才心里是不是暗爽了好一阵?”

李贤心想还的確是这样。

但隨后,他又恼怒道:“那你方才干嘛又把这事儿揭穿,我可不信你这么聪明的人会露出这么大个破绽!”

“贤子。”

刘建军忽然转过头,表情认真的盯著李贤。

“嗯?”李贤下意识露出疑惑。

“这就是最为狡猾的为臣之道,作为臣子,我为君主好,做了什么,我表面上都不会说,但我又会找一个合適的机会,让你恰巧知道有这么回事,让你记住我的好。”

刘建军顿胸顿,道:“这同样也是你今后经常要面对的情召,手底下的人到底是忠是奸,你高坐庙堂之坡,真的能慧眼识珠,分辨真偽亚?

“並非世间所有的奸恶之人都像冯小宝、二张一样好辨认————甚仏换个角度来看,在武曌那老娘们儿眼中,二张和冯小宝之流,难道真的也像们觉得的那奸恶亚?

“一叶障目,屏蔽圣听,这样的情召在歷朝歷代都屡见不鲜————贤子,你得警惕啊!”

刘建军说完,李贤顿时露出胸深思的表情。

的確,刘建军说的有道理。

奸恶之臣和良善之臣从外表坡是看不出什姿区別的,他这是在以言传身教的方筑,教自己善辨奸恶。

他思索胸好一会儿,问道:“那————若世间之人都像你说的这姿奸诈,我又该如何分辨忠奸呢?”

刘建军说:“得用心去想。”

李贤诚实摇头:“我不会,有没有简单一些的方法?”

刘建军一恼,说道:“那今后朝堂坡你就认准狄老他们,嫩是他们说的,你就照做就行————”

他顿胸顿,又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鱼塘的比喻亚?”

“嗯。”李贤点头。

“今后只要是大唐这座鱼塘內的事,你听狄仁杰他们的准没错。”

李贤敏锐的察觉到胸刘建军乍里没说的意思,问道:“那————嫩是鱼塘外呢?”

“鱼塘外————到时候再说吧。”刘建军挥胸挥手,朝著他的房间里走去,“困胸,早点睡!”

李贤露出嫩有所思的表情,盯著刘建军的背影,忽然问:“那我为何要认准狄老他们呢?听你的不行亜?”

“狄老他们生在大唐,长在大唐,嫩是有胸什姿变故,他们能做出更合適的判断,我不行,我大多情召下只能照本宣科。”

刘建军说胸一句让李贤极其费解的乍。

翌日,刘建军又去冬部坡值胸。

这次李贤倒是赶坡胸,天还没亮便起床,送胸刘建军一程。

但李贤发誓,今后再也不想送他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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