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向来很是自私。”
“好东西,从不与人分享,何况是这等旷世绝学。”
“混账!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声暴喝响起,说话的正是西域明教的光明左使。
“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苏清宴闻言,竟是笑了。
“我想不想活,不是你说了算。”
他目光陡然转厉。
“我看,是你想死。”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第一个便向那光明左使扑杀而去。
光明左使心头一凛。
他深知眼前之人能与十二宝树王及叁使鏖战一日,绝非等间。
他不敢有丝毫轻慢,运起十成功力,双掌推出,欲挡此雷霆一击。
然而苏清宴攻势之猛烈,远超其想象。
就在此时,西域明教教主身影一晃,已然加入战局。
他一出手,便是乾坤大挪移心法的精要,掌力到处,气劲牵引,竟引得
周遭沙石飞旋,地动山摇。
苏清宴不闪不避,长驱直入。
他双掌翻飞,与教主、左使二人硬撼数招。
教主与左使越打越是心惊。
他们发现苏清宴所使的“大光明遍造神功”,竟似比他们的乾坤大挪移更为精纯,更为本源。
那股劲力挪移变化之妙,远在他们认知之上。
数招过后,两人非但未佔上风,反而气血翻涌,大感吃力。
西域教主心知肚明,今日若不将此人拿下,后患无穷。
而苏清宴,也绝无可能将这等神功祕籍拱手相让。
他沉声喝道:“诸位,併肩子上。”
一声令下,西域明教光明右使、四大法王,连同方纔歇战的波斯十二宝树王、风云月叁使,共计二十二人,同时发动了攻势。
二十二位当世顶尖高手,从四面八方合围而至。
攻势之绵密,犹胜先前百倍。
苏清宴顿感压力如山倾。
他身形连闪,却发现每一处空隙都被凌厉的招式封死。
不过数息之间,他已被逼得接连后退。
他明白,仅凭神功第五重,已无法应对眼前之局。
一念及此,苏清宴体内功法突然一变。
第六重“遍照无碍”的心法,立时运遍全身。
此境一出,他整个人的气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近乎于神。
一股无形无质的力场以他为中心,骤然扩张。
方圆叁丈之内,尽数被这“光明力场”笼罩。
正直王苏伦斯正自催动掌力攻上,忽觉身形一滞,彷彿陷入了无形泥沼之中,功力运转竟也晦涩起来。
他骇然望去,只见苏清宴的身影在力场之中,竟快得只剩残影。
而他们二十二人的动作,却显得如此迟缓笨拙。
战斗的态势,瞬间逆转。
二十二人只觉自己的杀气、劲力、乃至腾挪的身法,尽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偏转、化解。
他们彷彿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受人掣肘,处处受制。
众人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力场的束缚,攻势再也无法触及苏清宴分毫。
整个战局,已由苏清宴一人主宰。
灼目的烈日炙烤着无垠的黄沙瀚海,热浪扭曲着地平线,彷彿要将天地熔铸。
二十二位绝顶高手的杀意、真气、音波、精神衝击,匯聚成一股足以瞬间湮灭山脉的毁灭洪流,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汹涌而至。
沙暴被这沛然莫御的力量搅动,形成通天彻地的龙捲,遮天蔽日。
就在这万劫不復的剎那,苏清宴双目突然睁开。
一个绝对澄澈、纯粹由实质化光明构成的叁丈力场骤然扩张开来。
这光,非火非日,乃是大光明遍造神功“遍照无碍”、掌控万力的本源之光。
宝树王的阵法在力场压制下支离破碎。
波斯风云月叁使的精神衝击被尽数反弹,口鼻之中登时溢出血丝。叁使手中的玄铁圣火令脱手飞出。
教主鬚发怒张,催动毕生功力,却也难越雷池一步。
左右使虎口崩裂,无法再战。
法王们引动的天地之力,被那光明力场轻易抚平。
终于,苏清宴眼中神光暴涨至顶点。
他双掌猛然向天虚託。
身周那凝练到极致的光明力场骤然收缩、坍缩,化作一个拳头大小、炽烈到无法逼视的纯白光球。
“光明……无量。”
光球无声炸裂。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片纯粹到极致、淹没一切的光之海洋,瞬间席捲了整个战场。
光芒散尽。
死寂的黄沙大漠上,唯有苏清宴一人,依旧保持着虚託的姿势,孑然挺立。
他周身纤尘不染,那光明力场已悄然隐去,只馀下空气中未散的炽热与淡淡的硫磺气息。
在他四周,二十二位绝顶高手,或坐或卧,或跪或伏,尽数瘫倒在滚烫的沙砾之中。
他们人人带伤,兵器散落,真气涣散,眼神中充满了惊骇、茫然与难以置信的绝望。
那足以毁天灭地的联手一击,竟被一人一力,化作了尘埃。
黄沙依旧灼热,但席捲的狂沙风暴已然平息,彷彿也在这至高的光明神威前俯首。
苏清宴缓缓收势,目光扫过这片被神战洗礼过的沙海,最终望向远方天际。
瀚海无垠,唯光明独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