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系统权限
虚无。
这並非黑暗，因为黑暗尚且是一种可以被感知的状態。
这也不是空白，空白意味著存在一个可被填充的背景。
这里是纯粹的“无”。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物质，甚至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一切定义物质宇宙的法则在此处都已失效。
光子郎的意识漂浮其中，他没有身体。
失去了视觉，无法看见；
失去了听觉，无法听闻；
失去了触觉，无法感知边界。
他唯一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便是仍在运转的思维，还有与其他世界的他的联繫。
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体验————
但对於光子郎而言，越是无法理解的状况，越能激发他那超乎常人的分析欲o
他首先尝试定义自己当下的状態：思维存续，但物理形態消失。
是被分解成了最基本的数据粒子，还是被转移到了某个更高维度的空间？
他回溯著“无”降临前的最后记忆。
太一与阿和决绝的吶喊，奥米加兽化作的白色流星，以及那遮蔽了整个天幕、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足以扭曲现实的庞然巨物————最终千年兽。
然后，一切归於虚无。
那不是爆炸，不是毁灭，而是一种更为彻底的“抹除”。
仿佛一个程式设计师选中了整个世界的代码，然后按下了刪除键。
太一、阿和、奥米加兽，连同他们脚下的大地，远方的废墟，乃至天空中的光线————都被刪除了。
那为什么自己能够倖免？
恆常性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再次响起，冰冷、不带任何感情，却又蕴含著庞大的信息。
“你这个不属於任何既定未来的未知变量”————”
“本应在遥远未来诞生的千年兽，循著这个悖论的奇点，回到了这个时间点，来补全它自己诞生的“因”与果”。”
原来如此。
光子郎反应了过来，他终於將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
因为他的自我或者说灵魂是世界外的存在，是超越这个系统法则的东西。
而千年兽，这个诞生於遥远未来的、拥有超越时间线能力的数码兽，其本质就是数码世界的终极bug。
它感知到了这个过去的悖论，於是，它逆流而上，回到了这个时间点。
它要补全自己诞生的“因果”。
这个过程从什么时候开始？
吸血魔兽入侵现实世界，將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自己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在了御台场。
现在想来，那一切都不过是障眼法。
是声东击西。
当他被吸血魔兽吸引目光时候，千年兽已经渗透进了数码世界，並最终瘫痪了数码世界的主机系统，获取了部分系统管理员的权限，最终直接刪除了整个人类世界。
而他的灵魂，他的思维核心，並不属於这个世界的系统。
千年兽的“刪除”指令，可以清除系统內所有已知格式的文件，但对於一个它无法识別、无法理解的“外来程序”，这道指令暂时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