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宸驾着沈熙琝的大奔C200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雪中的道路上。
“你特意送我回去,那一会儿你怎么办?”
“我可以打车,或者劳烦我爸的司机过来接一趟。”他的语气淡淡的。
“其实今天不用那么麻烦的。下雪,道路你又不熟悉。”
“Sorry啊,没有提前跟你说。我只是想着’做戏要做全套’,是我考虑不周了。”她柔声说解释着。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端木宸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他是在圣诞节当天一早接到母亲战雪莹的电话的。
一年前,因为执意要离开北京,放弃端木家的整个商业王国,到南京来创业。这事儿致使父亲端木荣安引发了冠状动脉粥样y化X心脏病,即冠心病。
一年过去,端木荣安的心脏冠状动脉堵塞越发严重,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五,医生建议尽早进行心脏搭桥手术,也称为冠状动脉旁路移植。
心脏搭桥手术算是b较大型的手术,虽说国内外的这项医学技术都b较成熟和完善了。但任何手术都具有一定的风险X。
离京一年多的端木宸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飞回京城的。
到家后,见到父亲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揪成了一团。端木荣安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脸sE惨白,虽然见到儿子,JiNg神状态还算不错。
为了父亲的健康问题,他和医生交流、商讨手术事宜;每天来回奔走于医院和安荣集团之间,除了洗澡,连家都很少回。虽然也请了专业尽责的护工,夜里,端木宸仍然执意留在医院陪伴。
至于沈熙琝这个“盟友”,他的确在回京当晚,致电简单告知了她,自己返京的消息和原因。也计划着手术之后,跟她面见一回,却没料到她在今日上午就突然来访。老爷子进手术室之前,她还在一旁给他打气和祝福!
1月8日,端木荣安已经出院两天。在北京市商务中心区的某别墅内,父子俩正在书房。
“这连日来,有关于收购’维他那’酒店的报告,你应该也关注到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端木荣安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
“我不是你们安荣集团的员工,没有义务为你们出谋划策。”端木宸的目光停留在报纸的某一版,头也不抬地说。
老爷子倒也不生气,他把老花眼镜摘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整个安荣上下,谁不知道董事长的太子爷总有一天是要继承整个集团的。只要我愿意,明天就能让你被迫接手安荣。”
他放下报纸,面无表情地说:“我的看法是—不赞成!’维他那’酒店曾经享誉全球,当然,它现在在北欧国家仍然有一定的竞争力。但是,它并不能适应中国的发展,至少它跟不上北京的步伐。经营模式落后、管理条例模糊、高层关系混乱、客房服务差劲、收费太贵不合理等等。当然,要想靠它赚钱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我认为首先就应该摒弃这个名号。不过投资大、回报低、时间还长,不会是您老人家愿意做的事儿。”
语毕,端木荣安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端木宸,你是我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你的决策手段和商业眼光,简直和我如出一辙,这就是遗传的强大力量!安荣这个商业帝国迟早都是你的,经营得好,未来还会是你儿子的!”
他对父亲了然于心。但知子莫若父!他能一口气说出对“维他那”酒店的看法,那番话又怎么可能是临时凭空捏造出来的?没有调查又哪儿有发言权呢?平常的他,虽然人在南京,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安荣的各项重大举措。这一点,端木荣安同样心知肚明。
“后天一早我就回南京。您应该不会忘记,我在南京还有一年的自由时间吧?”端木宸走到门口,回头说。
“我倒觉得,你不防考虑提前回来入驻安荣。反正宁小姐已经抛弃你了,南京又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更何况,熙琝也在北京,你可以回来,跟她好好培养一下感情。”老爷子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端木荣安说完,他的脚步顿了顿,迈开长腿,把书房的门轻轻带上。
再次接到端木宸的电话时,闻晴有些惊愕,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有空吗?一起吃个饭?”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又愉快。
“抱歉,今天有约了。”她轻声回应。
“哦?”他的心中无来由地有些不快。这才多久,这nV人就有了新的约会对象?
“是M的说唱会,昨晚他做客高哥的《敲锣鸣鼓》时遇到他了,厚着脸皮跟他要了一张票。”闻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一番解释。
“没事儿,那你今晚好好享受吧!有机会就帮我转达M,就说我也很喜欢他。”端木宸浅笑着说,语气里有淡淡的失望。
“不如这样吧?明天下午等我打完台球,请你吃泰国菜如何?”吃人嘴软,她决定主动回请一次。
“打台球?又是’龙虎门’球馆啊?”
“嗯。”
“几点?”
“嗯?”
“你几点在台球厅?我们在那儿会合。”
“3点半。”
“好,明天见。”
闻晴再次见到端木宸时,是在球馆的门口。
远远地,就看到他颀长挺拔的身姿,两手cHa进K袋,低着头,来回踱着步。
“等很久了吗?”
听到声音的他抬起头,对上来人清澈的双眸,久违不见的男nV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
在端木宸的眼里,她依然具有致命的x1引力;而闻晴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仿佛瘦了一圈,双颊微微凹陷。
“也没多久,刚到。”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对于过去消失不见的20多天,他只字不提,她绝口不问。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球厅,阿蛮的反应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