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淳吻了吻她的额角,声音轻缓地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李家,只剩一人了。”
容旦醒来后,发现自己在摇晃的马车上,身边只有水含。她没想到容淳会用这种方法送她出城,又生气又焦急,让水含吩咐马夫掉头回城。
水含抖着嗓子跪下回道:“小、小姐,奴婢不敢,奴婢和马夫的家人都在侯府做事,若回去了,奴婢和马夫的家人会没命的。”
容旦蹙了蹙眉,不好再为难她。忧心忡忡想着侯府的事情,忽而想起昏迷前容淳说的那句话,心下莫名有丝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傍晚主仆来到小镇,她带着帷幔,三人皆衣着朴素,歇在一家客栈。
入夜,她想自己悄悄回去,这样便与水含和车夫无关,但守在门口的水含抱着她的腿,声泪俱下,苦苦哀求,说只要她回到京城,侯爷会立马杀了她的家人。
容旦寝食难安,翌日一早差水含去打听,幸而没什么消息。
夜晚三人到了另外一城镇,主仆三人坐于堂上用晚膳。一走商装扮的男子大步跨入,风尘仆仆,与等待他的两人汇合,他嗓门极大,嚷嚷着连夜赶路,马儿都快累Si了,容旦朝他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
马夫前去结账,那三人正闲谈。那大嗓门的男子一出口,容旦就僵住了。
“昨儿下午我听到了一消息,惊得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长英候你们知道吧,就那二十年前一战成名的那位。”男子喝了口粥,咂咂嘴,唏嘘道:“他啊!才是那个与北盘通信的,当初姓李的将军是替他背了黑锅!所以那句老话说得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猜是谁告发了他!诶诶,不用猜,你们肯定猜不着!那李姓将军的儿子十几年前冒作长英候妾室的儿子,认贼作父十余年,才终于找着了证据,替他爹洗刷了罪名!”
‘李家,只剩一人了。’
容淳那低低的一句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帷幔下的美目怔愣,容旦已听不到其他声音。
水含惊叫了声,引得堂上的人侧目,马夫年过半百,b两个经世不多的姑娘镇定一些,拉起两人匆匆上了楼。
浑浑噩噩进了屋子,她坐在床沿,耳边是水含的哭声,她想着父亲的安危,想着那朝夕相处十余年,完美无瑕的‘哥哥’竟是李家人,她浑身忍不住发颤,接连的真相让她几近崩溃。
脑中闪过许多的事情,与容淳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她不禁在想,他是怎么做到对仇人之nV娇惯疼宠,还是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父亲放下防备。
容旦心里闷闷痛着,蓦然起身,擦去了眼泪,她必须要回去。
马夫和水含也不在阻挡,主仆连夜赶回了京城。
又是傍晚,容旦怕被认出,换上粗衣,弄脏了小脸,顺利的进了京城。
那几位从他手下出来的武将站出请求彻查此事,以防二十年的事情再发生,重蹈覆辙。侯府被封,长英候眼下被关押在刑部大牢,暂时X命无忧。
路上容旦探听到此消息,心稍稍松下些许,却没有听到他们提起书信,只道有人证。
回到京中,她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傅云赤,她不敢从大门走入,打算去侧门,只是刚进入小巷,两道黑影跳下,捂住了她的口鼻,水含和马夫也被击昏。
容旦醒来时,周身布满喜sE的红sE,红烛红被,但在此情此景透着诡谲,她躺在床上,也穿着一身鲜红嫁衣。恍惚间,她想起她做过的那个怪梦,场景仿佛重叠了。
容旦坐起身,望着四周,屋子很宽敞,中央挂着飘荡的幔帐,那人似乎知道她怕热,屋子四角都放着冰块,清凉入脾。她不禁毛骨悚然,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一着急手里也没有轻重,疼得轻嘶了一声。
她心跳紊乱,不安至极,不知是谁将她抓来,水含和那马夫可无事,这人究竟要对她做什么?如此恐怖诡异的地方,容旦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况且她急着想去找傅云赤。
她翻身下床,但床边没有绣鞋,她顾不上这些,赤着小脚慌乱朝屋门走去,发现门被锁住了,一边的门窗也是如此。
她退后几步,转身掀开层层幔帐往里走去,步子太急,险些被嫁衣绊倒。
当看到屋侧的一处景窗,美目微亮,小跑而去。
还有一章,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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