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能力……未免也太……”面对这样的能力，沈自歆感到非常的疑惑：“……这难道不需要配合某种復活类的术法，才能成立吗？”
一种以“自我毁灭”为代价的能力，使用就要牺牲自己……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方便就能让人復活的奇蹟……在我的那个未来，我又怎么会失去那么多呢？”
诺婭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不过，茴香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確实可以让自己『重生』。只是，那种所谓的重生……恐怕和你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具体是指？”沈自歆追问道。
诺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看向他，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认为，是什么构成了『你』？”
“……嗯？构成我的……”沈自歆略微思考了片刻，“那当然是我人生的经歷，还有我的性格，我的认知……”
“嗯。”诺婭点了点头，“那么，第二个问题——假设，我们能用某种方式，將你脑中所有的记忆，完美地复製下来，然后將它植入给另一个完全无关的人。你觉得，那个承载了你全部记忆的人，还是『你』吗？”
“那当然不能算。”
这一次，沈自歆毫不犹豫的回答。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茴香她……就是用这种方式，一次次的『重生』归来的。”
“茴香的心相用过后就会自我毁灭。所以，她一直都在寻求，能够在发动心相后依旧『存活』下去的方法。”
“然后，她的原初礼装给了答案——”
诺婭的视线，落在了李梦灵额头上那个漂浮的宝石上。
“这块宝石……是李梦灵的礼装？”沈自歆立刻明白了。
“更准確的说，”诺婭纠正道，“是『我那个时代』的『茴香』的礼装。它的功能，就是將持有者的记忆完全的复製一份进去。这样一来，即便作为『本体』的她已经死去，那份『茴香』的记忆，也能以这种方式保留下来。”
沈自歆感到一阵恶寒，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套战术体系背后毛骨悚然的逻辑。
“然后，这个礼装可以將记忆强行植入给其他人？让另一个人获得『茴香』的记忆，从而达到某种意义上的『夺舍』？”
“这当然不行。”诺婭摇了摇头，“这个礼装记录下的记忆，只能植入给与使用者拥有完全相同dna的人。也就是说，它只能作用於『自己』。”
“誒？那这个礼装……不是什么用也没有吗？”沈自歆感到不解，“复製自己的记忆，然后这份记忆又只能植入给自己……那除非自己失忆，否则备份这个记忆又有什么用呢？”
“注意我的用词，我说的是，『与使用者拥有完全相同dna的人』。”诺婭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你觉得除了自己，还有什么能和自己有著相同的dna？”
“……你是说……复製人……？”
“没错。”诺婭的语气轻描淡写，“李梦灵的母亲，以前是人防局研究院的核心成员。所以，她为自己的女儿，製造了许多……『备用品』。”
“所以，茴香的战斗体系，从理论上算是自洽了——”
“在自爆前，她都会將自己的记忆复製进礼装之中。然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自爆了。战斗结束后，再由同伴將封存著记忆的礼装，导入复製人素体中。这样一来，新的『茴香』就復活了。”
这是什么战斗方式啊？
“而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那些作为『容器』的复製人素体，从诞生之初就一直沉睡在培养皿中，从没有醒来过。避免她们產生自我人格导致植入记忆的时候出现混乱。”
“此外，这些复製人素体也都接受了人工催熟——她们的生理年龄，虽然实际上可能只有一岁，但外表看上去，至少已经有十五六岁了。”
“不过这也引发了后续的问题。哪怕是复製人，魔法少女的觉醒也必须遵循10岁以上的年龄限制。因为觉醒与否，是根据灵魂的真实年龄来判定的，和肉体的状態完全没有关係。”
“她们当然不可能真的等上十年。幸好，『主动催化觉醒』的技术最终被研发了出来，这项技术突破了年龄的限制。至此，这套战斗体系就完成了。”
诺婭说完这些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