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这小小竹庐内也没什么消遣,所以只能早早进屋歇下。
雅庐只有一张榻,而且还有些窄,太史子周站在原地,盯着那张榻看了半晌:“今晚怎么睡?”
月初已经拿着油灯放在床边的灯座上,脱了鞋子爬上小榻:“反正你再盯着,也不会变出第二张榻了,不想跟我睡,那你就睡地上好了,桌子上也行。”
桌子肯定是不行的,太小了。
太史子周站在床边纠结万分,看着床尾一床薄被,绝望地认清现实后,脱了鞋子坐在小榻外侧。
这榻是真的小,睡一个人倒是刚好。
睡两个人,不管怎么都会挨着碰着。
他上榻,腿就碰到了白月初的腰,只能往床边挪了两下。
月初看着唯一一个枕头,也沉默了:“我睡枕头,你自己看着办吧?”
太史子周抿着嘴角,不敢和她争,但心里有点儿委屈。
“把灯熄了吧,胡麻油不多,省着用。”
太史子周侧身吹灭了油灯,屋内立刻变得黑黢黢,他m0索着在小榻最边上侧躺下,面朝床外侧,身T绷直僵y。
身后传来窸窣声,白月初手臂撞在他背心,差点儿将他掼到床下去。
“啊,碰到你了,对不起。”
月初敷衍地道歉,摆好了枕头,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阖上了双目。
“外面好像下雨了。”
太史子周睡不着,身后躺着人,他也不敢动,只能小声说话,试图缓解紧张的心情。
月初闭着眼声音很轻:“很正常,青丘夏季多雨,尤其是山中,夜晚多半都是会下上一两场雨水。”
“你不盖被子吗?”
月初:“现在还不冷。”
“山里夜里会凉。”太史子周啰嗦道。
月初在黑暗中睁开眼,忽然坐起身,惊动了本就犹如惊弓之鸟的子周。
他也立刻撑着床坐起来,侧身去看近在咫尺的月初。
月初将床尾的薄被抖开,扭头道:“你躺着。”
太史子周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乖觉的平躺下。
月初将被子一扬,盖在了两人身上。
她倒在枕头上时,几缕长发从他脸颊和眼皮上拂过,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香味儿,像沉水香,又不是沉水香,总之特别的好闻。
黑暗中,心跳声似乎也逐渐被放大。
听着耳边逐渐平缓的呼x1,太史子周偏首望着已经睡着的白月初。
好像,真的睡着了。
什么都没对他做。
白天的时候,她那些话果然全是假的。
也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他感觉有些渴,喉咙微微发g发紧,突然间就想喝水。
半撑着身T慢慢起身,他鬼使神差地慢慢俯下身,将鼻尖靠近她的脸颊。
静默了会儿,他从床上下来,倒了一碗井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心里那点儿微妙的躁动此刻好像又平静下来。
重新回到床榻上,他面对着她侧躺着,再度缓缓伸出手指,m0到了她的脸颊和唇角。
很柔软。
和做春梦时,梦到的一样。
还是想尝一尝,偷偷尝,反正她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太史子周掐着自己的指腹,挣扎良久,俯身慢慢贴上了肖想已久的唇。
浅尝辄止,再不敢深入。
抬起头时,他眼里亮晶晶的,将外衫叠好垫着当枕头,抓着被子很快就睡去。
等他呼x1彻底平稳下来后,原本睡着的白月初徐徐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果然是个小傻子。
有sE心却没有sE胆。
她慢慢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将枕头垫在他颈下,将他外袍推到地上,微微g唇笑了一下。
等明天早上醒过来,看他如何辩解。
月初闭上双眼,将脸轻轻贴在他浅浅敞开的x膛上,很快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