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显然不知道被拍了这张照片,相框拿在手上看了很久。
瞎折腾了半天两人也没想出新招荒度最後的时光,乾脆像之前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陈谦和透过网络知道最近有几部新电影在做宣传,特别想看但一直被困在民宿里没办法去电影院。江川挑电影的时候闪过几张海报,陈谦和喊停。
「欸这几部正在上映,网络电视应该没得看啊?」
江川点了进去,发现是正片。「可能是满足我们最後的愿望?」
两人从下午窝到晚上,原本窗帘还透着光,後来只剩下电视屏幕上的光了。日子真的平静到让人无所适从。
在看完一部灾难片後陈谦和回不过神,嘴里喃喃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挺像世界末日的,没有迹象,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甚麽。」
江川问他世界末日那天会做甚麽。陈谦和说会睡觉,然後没有痛苦地Si掉。
江川又问:「你Si的时候都不会想到我吗?」
陈谦和反问:「你怎麽知道我梦里没有你?」
平时总会准时出现讨食的狗也不来了,感觉一切正在趋向结束。
晚饭,两人摘了天台的生菜,在水里稍微烫一下便捞起,下一点蚝油拌匀,配着酱瓜下饭,清淡平凡但踏实。
饭後两人做最後一次清洁工作,江川把一整天攒下来的垃圾封好,陈谦和叫狗拿去扔,喊了几声才想起狗没来。两人把垃圾和行李一同放在大门边,然後面向门板坐下。
陈谦和看了一下客厅的时钟,「还有几个小时。」
江川安静地看了陈谦和一会儿,提着十二分认真问道:「你是甚麽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
陈谦和微微诧异抬起眉毛,良久,像是怕别人听见一样伏在江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後问:「那你呢?」
江川有样学样也在对方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谦和捂着两只烤熟了的耳朵震惊道:「这麽早吗?」
江川眼里含笑点点头。
两人顺着话题聊了相识後工作的事情,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蓦然身後有动静,两人回头一看,那只长得不聪明但实际上是人JiNg的狗来了,头上窝着一双小鸟,与之前的品种一样。两人把狗招到身边又r0u又抱,怕人的小鸟成ShUANgFE1到树上。这时江川和陈谦和才发现那棵梨树仿佛一碰就倒,与三十天前生气昂然的模样完全相反。
「这是,功成身退吗?」陈谦和问。
「没有一对客人成功啊。」江川说。
「也是。」
任务失败的话两人这辈子都找不到命中之人。民宿陷入安静。
陈谦和忽然转过身抱住江川,说:「我会找到你的。」
江川顺着陈谦和後脑勺的头发,说:「我等你。」
时钟的指针合二为一指向「12」时,陈谦和转动门锁,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嗒」一声,门打开了。江川拉着行李箱,陈谦和背着背包,两个匆匆穿梭来去的过客踏出门口。与此同时民宿里的梨树轰然倒下,扬起一阵尘土。
两人在最後的意识里感觉到一GU强烈的晕眩,像喝醉酒一样站不住脚,但四周没有可以扶住的东西,慢慢感觉像飘浮在海上,越飘越远。时间失去了衡量的单位。
在晕眩消失後陈谦和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个电梯内部,他面朝电梯门,金属门上反映出一只男X手掌伸向一个nVXT0NgbU後方。他定神喘了两口气,抬眼看电梯门上反映出来的自己──这不是其它可以在半夜喝两罐啤酒就忘记的日子,这是他被无理解雇的那一天。
陈谦和的心跳极快,他按兵不动,没有回过头斥责上司。等离开电梯後他迅速赶到监控室,让相熟的的管理人员给他调出刚刚电梯里的画面。
「啧,这垃圾玩意儿又来了。」负责监察的保安人员对上司的行为似乎见惯不怪。
陈谦和让对方把还保留着的画面资料都拷到他的移动y盘里。拷盘需要时间,陈谦和分秒必争地在电脑上找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范文,列印出来,连同拷好的监控资料一同放进一个大信封里。他又到人事部以上司要查看员工资料为由,取得整个部门包括上司的家里住址,最後他偷偷溜出去把信封寄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司家里有一只河东狮。
午後的yAn光有点刺眼,他抬手挡住光线,无意间看见尾指上一根红绳隐隐若现。
江川晕眩过後发现自己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握着手机。和那天一样,夜里热得令人急躁,电视上正播放着沉闷的旅游节目。他手上的肌r0UcH0U搐了一下,立马打开手机里的微信。在与陈谦和谈话的对话框里,只有对方谈及今天看见上司猥亵同事的事情,没有被解雇的内容。他抖着手正要给陈谦和拨电话,微信里弹出一条新信息。
「找到你啦。」
江川如同被大洪水淹没过一样,奋力游出水面大喘一口气。他再次看向手机细细那四个字时,瞥见尾指上缠着一根透明的看不见末端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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