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不正常的响起。
祝福纳闷,看了一眼电脑时间,晚上八点了。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纪得应该还在T市,她说过年后才会回来。
其他人也不可能,这所公寓的安保严格,外人严禁入内。
难不成是物业?或是保全?
祝福只能想到类似这样的可能X。
起身去开门。
还未看清来人的脸,目光只掠到他的领结,祝福就后悔了。
条件反S想要关门,却被他先一步抓住门框。
大门毫不留情地一碰,谢译的手指被夹得充血通红,刺痛让他发出低沉的吃痛音。
祝福愣住,心里是吓到了。
也就是这一空档,被谢译恰到好处地利用了。
男人敏捷闪身,在她猝不及防时已然登堂入室。
祝福赶不走他,只能面对。
不过没关系,她凝着小脸,将这些天反复构思的讨伐反反复复温习。
她不能怂。
祝福没请他进厅里。
谢译也不打算坐下来慢慢谈。
两人就站在玄关处,僵持着,沉默着,谁都不肯率先让步。
她看着他,目光游弋不定,从眼睛飘到西服在到袖口,最后落在他的右手上,手背到第一指关节满是被门夹伤的红痕,才一会儿就肿得触目惊心。
多少有些抱歉,她嗫嚅着:“你的手……”
谢译打断她,忍着脾气问:“为什么。”
掐头去尾的三个字,祝福还是听懂了他在问什么。
她收回视线,这下子连受伤的手背都不想看了。
谢译不急,他既然来了势必要问个清楚,多晚都耗得起。
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祝福再抬眸望他,眼里多了层雾蒙蒙的纱,看不清明内里的涌动。
她轻声反问:“你不知道吗?”
谢译SiSi盯着她,整日奔波的疲惫从眼下的青sE里漏出来一些,将他衬得多狼狈。
“我要听你说。”偏偏不肯放过他,不肯放过彼此。
祝福没犹豫地甩出几个字:“我错了。”
说得从容不迫,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主动承认错误,甚至还藏着一丝骄傲和坦荡。
再好的脾气都被磨没了。
他怒极反笑:“你嘴里还有没有一句真话。”
某些时候谢译甚至觉得,或许连她这个人都是假的,从始至终,不过梦一场。
男人的一句反讽彻底踩烂了祝福的炸点。
实实在在的怒火中烧,脸上再装不出什么云淡风轻,虚张声势,只剩下明晃晃的生气。
她冷冷笑着,眼里的两簇小火苗熊熊燃起:“彼此彼此。”
谢译闻言,呼x1一窒又瞬间如释重负。
知道这一场争执在所难免,现在她愿意开口了,哪怕是如此激烈不睿智的方式,在他看来也不算坏事。
“明知道墓园那一日偶遇并非巧合,也清楚我处心积虑接近你是为了什么,甚至连当年的真相都了如指掌,你对我坦白过吗。我问你关于妈妈的事,你说会想办法,我信了。知道你撒谎的那天晚上,我不Si心又问你了,但结果呢。谢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可能就只有那么一点,你骗我又何止一回。”
十五岁那年,他就胡编乱造说她未成年蓄意喝酒,而现在,他依旧明知故问,不愿说出真相。
是他前科累累,信口雌h,现在却反过头来质问她没一句真话,多可笑。
在她的质问里节节败退,谢译心虚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说……”
“我知道。”她打断他的辩解,“运筹帷幄,妄想C控每一个人,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吗,隐瞒是欺骗的所有形式里最道貌岸然的一种,同样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