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要不是新联盟那个严厉的法条,自己估计早就会被威尔丢了。而现在这样将自己接回去,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否则他们都得死。
陶娇表面冷笑,心里又在滴血。
他在被送进集中营后的第二年里,看到试图逃走的同伴倒在枪声里就认了命,后来十八岁生日那天,稀里糊涂成了老男人的妻子,他老实本分地接受这些安排。
再然后被连夜送进联盟第二分区监狱里,他为了保全性命,任那些男人为所欲为。男人们趴在他的身上尽情舔舐,胯下硬胀的巨物凶狠插进他的体内。他辗转于这些无关情爱的性爱里。
本来是这样的,他生下来就是根脆弱的芦苇,不禁折,只能卑微地听从命运的安排。
可是,莱诺恩…
闯进了他的世界里,会在每个深夜给他温暖。陶娇那时甚至都未察觉到,理所当然地享受一切。等莱诺恩离开了,他才…
然而太迟了。
他能侥幸杀了那只庞大的野兽,却杀不死主宰自己命运的大手。任他再有几把匕首,也抵不过四周围绕着他的快狠准的枪支。
陶娇闭上了眼,后脑勺靠在后座椅背上,像是睡着了一般,他的耳边只有从窗户里漏进来的呼呼风声。
汽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陶娇睡得并不安稳。旁边的士兵也随着行驶时间过长,脸上现出疲惫,握着枪支的手臂悄悄松了点。
忽地,一声细微声音在耳畔响起,陶娇偷偷半睁眸子,瞧着两侧和对面的人,指着他的枪管微微下移,几人已经有些累了。
陶娇不动声色地右移,脊背弓起使得身体占据的区域尽量的小,而旁边的男人们相对暴露的地方足够的大。在做出这些很小声的动作期间,他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如同洪钟般一下下在心底敲响。
忽地,三枚子弹从外面齐齐破窗而入,准确没入三名士兵的脖颈里,炸开弹孔时只有少许鲜血迸出,几点血滴溅在陶娇鼻尖的刹那,三人齐刷刷倒了下去,只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死得悄无声息。
前排开车的司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刚要调头,脖子处却架上了一只冰冷的匕首,银白刀刃强硬抵着他的大动脉。
“别——”
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的脑袋就被锋利匕首割了下来,与此同时,一枚子弹穿透司机的侧脖颈皮肉飞了出去。
没了驾驶员的车子如同无头苍蝇般左右行驶,下一刻就被爆了胎停在路边,陶娇的额头猛地撞向车门,却被突然伸出来的手掌牢牢护住,手背撞得车门发出不小响声,陶娇却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反而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他转过头看到凭空出现的男人,瞬间红了眼眶,刚刚所有的坚强都如同被抽了气了气球,瘪了下来。陶娇嘴唇颤抖,小声唤了句:
“莱诺恩…”
“有没有哪里受伤?”高大的男人弯腰低头钻进车里,开头急切问道。
陶娇高兴地摇了摇头,嘟囔道:“我好怕…”很轻的声音,却毫无保留地透露出他的心声。
陶娇在莱诺恩面前早就不需要伪装和谎言了。
“我在。”短短的两个字响在耳侧,莱诺恩猛地抱住陶娇。将软软的小人整个搂进怀里,紧紧搂着不松开,边拍着陶娇发着抖的后背边安慰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是么?”
“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的。”说着他的大掌包着陶娇握着匕首的拳头,温柔的指尖试探性地掰开陶娇攥紧的手,抽出了那把沾满血的利刃。
又抓起自己衣服下摆擦了擦陶娇染血的鼻尖,将他的脸蛋擦得干净,又恢复雪白。
陶娇软了身体,一颗高悬心脏落了下来,疲惫与困乏涌上全身,但他却舍不得闭上眼睛,只定定地,近乎贪恋地看着莱诺恩。
“莱诺恩,走吧。”
这时候从旁边的小山上跑下来几个穿着军装的军人,手持长枪,只不过那身军装式样与陶娇所见到的新联盟军人所穿的完全不一样。
几个男人皆是宽肩窄腰,一身军装穿在身上笔挺,身上肌肉蓬勃,眉眼更多的是野性。看向陶娇的目光带着好奇。
陶娇也疑惑地看着他们几个,估计刚刚的这场“事故”他们都出了不少力气。陶娇也不扭捏,对着几人轻声说了句“谢谢。”
话音刚落,莱诺恩身后扎着长发的男人就挂起了痞气的笑,嘴角勾了勾,手中枪支碰了碰莱诺恩:“兄弟,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这么多天的小美人。”
说着不等莱诺恩回应,旁边几个男人也跟着笑出了声,浓浓的调侃意味,让陶娇羞涩地低下了头。
莱诺恩见状脱了身上的军装外套给陶娇穿上,又宽又大的暖热衣服罩着陶娇全身。不等陶娇动作,莱诺恩就将他一把抱起带出了车里。
外面几个男人吹了声口哨,跟在莱诺恩身后离开。等换到另一辆车上,陶娇无力地躲在莱诺恩的怀里,才敢沉沉睡去。
他怀了孕,本就是嗜睡的时候,所以一路上车辆驶过亚斯历山,众人又上了飞机飞过安呐比柯洲境界陶娇都没怎么醒。他在迷迷糊糊之间,跟着莱诺恩远远离开了那个曾经禁锢他的地方。
集中营、监狱和沾着血液的枪支都化成沉入湖底的泡沫,在陶娇的后半生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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