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啊。”池十一语气悠然,“别害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让你回答几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再帮忙做些轻松简单的小事。事成之后,自然会给你解药。”
瘦子面色一白,心道这回可是碰上传说中的神秘组织了,急忙表示愿为大人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又被拉着发了几个毒誓,堵上家中一窝猪崽的性命才被取下眼罩,重见天日。
狄爱生看着他:“性名。”
瘦子发怵:“久欧耶。”
“……”狄爱生又看他一看,接着问:“既是苗人,为何作汉人打扮?”
“和,和家里关系不太好,出来务工好几年了,弥渡镇这儿的汉人太多,买不到苗装,可不就得作汉人打扮嘛……”久欧耶攥着衣角,眼睛一转,套近乎道:“这位姐姐,你香囊里装了什么香料,好清新呀!”
狄爱生眉头一皱:“皂角。”
翌日一早,久欧耶和狄爱生已经出门去分头行动。
池十一眼缠绷带面贴假体,俨然化为了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盲者,拄着拐仗径直朝镇中摆摊的集市行去。
这弥渡镇是苗汉混居之地,今日恰逢赶大集,个中摆摊的形形色色,卖菜卖肉,卖小吃,卖各种手工制品或银饰。
池十一摸索着盘腿坐下,放下拐杖,往身前铺了一方红布,摇头晃脑,装疯卖傻,不像算命,也不像摆摊,葫芦里不知卖的是什么药。
人来人往,见这盲疯子的红布上什么也没放,,只以为他是来占地晒暖,没有一人驻足。
无人打扰正合他意,因为池十一蒙上眼睛来这闹市之中,就是为了——“听”。
听脚步,听买卖声。
听话语中暗含的细节,听说话人的口音。
“八个铜板……”
“…纯天然!”“胶”
“不能再少……”
“大蒜”“纯银的”“黑!白!”“娘亲!”
“沙沙…”“明天还……”“好渴”
“…呕欠”“太贵了,敲诈!”“香喷喷的……”“胶珠”“卖镯子——”
“懂行”“不要了…”“画像。”“折上折”“饼”“…喜欢”“别走呀”“好累。”
“根本就……”“三两!!”
但池十一不用听了,因为他面前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
那个人没有脚步声,脚不沾地,几乎没有任何生息地站在他面前,将他的阳光都挡完了。
“你好,”他说,“我叫苗朔鸟。”
时间快进至当天下午。
弥渡镇东六里,银翘山北五里。
池十一和狄爱生一前一后骑着马,循地图来到此处。
四周尽是野草,树木旁高中矮呈环绕之势,一条小溪蜿蜒而过,从高处看好似刀锋一道劈开青绿的大地之眼。一枝树梢系着条不起眼的红布,是之前前来收尸的密探所做的标记,看来树下就是抛尸地点了。
狄爱生于远处的绿叶间穿行,警戒的同时寻找可能留存的线索。
“小爱同学,情况如何?”
山林间传来一声似鸟雀般的啼叫。
毫无发现。
池十一蹲在标记处查看,啃着根新买的玉米:“这地可真是……”
“长什么的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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