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是整个坝坝村公认了的最佳糙汉情郎模样了,那黑瘦高状的身躯,结实有力的臂膀,在田地间干起活来那也是一个顶十个的劳动力,那潇洒不羁的身姿不知道馋了多少耕作中的农妇。
这样的好条件,本来也是有着许多媒婆上赶着给这刘大壮相亲的,但一瞧见他家那摇摇欲坠四面通风的茅屋、几个饿的面黄肌瘦的弟弟妹妹和一个瘫坐在床目不能视的老母亲,媒婆看了直摇头。
这年头天灾严重,谁家也没有什么好收成,要是摊上这么一个吃穿住都成问题的亲家,就算那女婿再怎么好,可穷就是穷啊,还穷得这么惨不忍睹,谁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受苦?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了刘大壮家穷得揭不开锅,所有人便自动淡了与他家结亲的念头。
以至于刘大壮如今都二十有一了,至今都没有娶到媳妇,而和他同龄的人娃都满地跑着打酱油了。
刘大壮也愁啊,他也想要一个媳妇啊!怀里抱着个柔柔弱弱的小娇妻,别提那有多幸福!
然而比他更愁的是刘母,她总觉得是自己这一身的病躯,耗尽家中钱财还为此欠了一屁股的债,才会拖累着自家的大儿子至今都不能娶妻,她的心里那叫一个怨,巴不得自己早些去了好,让儿子不受这些苦。
然而刘大壮是个孝顺的人,最是听不得自家老母亲说这些自怨自艾的话。
“娘,你要是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俺可就要生气了!”
他爹走的早,是她娘含辛茹苦的将他和那几个弟弟妹妹拉扯大,她的腿也是他十来岁的时候上山挖草药摔下崖给摔断了,还连着砸伤了头部,使眼睛也看不见了。
“娘,你就好好休息一下,俺去河边洗跳挑点水回来。”刘大壮安慰似的拍了拍刘母的手背,给她盖好了被子,转身就去院子中拿了水桶和扁担。
“老二照看好弟弟和妹妹。”刘大壮对正在院中洗衣服的小男孩嘱咐着。
“大哥,俺知道的!”小男孩抬头高声应着,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又低着头洗自己的衣服去了。
那条河里他家不远,再加上他的脚程快,没一会儿,他就来到了河边。
现在正是晌午,日头毒辣得很,他走得又急,脸上和身上早就已经淌着了一大片汗水。
这乡野农间,没有什么讲究,刘大壮三下五除二就褪去了身上的上衣,一下子就扑进了冰凉的河水中,一下子就给他消去很多暑热。
他站在河水中,弯着腰用自己的粗布衣擦拭着自己的身体,那莹亮的水珠一颗一颗攀附在他健康黝黑的肤色上,顺着那细瘦健硕的腰身争先恐后地滑落在粗布包裹的三角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