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不够!太弱了!杂念太多!”文璃时不时地斥声提醒道。
薛兴只觉得那暖流一直在变宽,更广,自己太渊穴涌泉穴都热了起来。
薛兴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觉得浑身愈加轻松畅快,睁开眼睛看见正在起身的文璃,他身上的道袍都被汗水浸透了。
“多久了?”薛兴问道。
“两个时辰。”文璃起身背对薛兴,轻轻调匀自己气息,宽去湿透的道袍,挂在洞外松枝上。
“你去哪里?”薛兴没穿上衣,身材魁岸,皮肤白皙,眉目疏朗。
文璃又嬉皮笑脸凑过来,“到山下洗个澡,小将军要不要一起去?”
薛兴刚刚还觉得心中感激,被他这么一闹,板起脸,“不去。”
“以后,每日子时,午时,需用两个时辰帮你调息运功,这叫百日筑基。百日之后,你便可自行运转小周天,再百日余毒可清。”文璃边说边从小道下了山,此时已不见踪影。
薛兴望见挂在树枝上汗湿透的月白色道袍,被风吹起。
一连七日。文璃每日子时、午时都需花两个时辰,帮薛兴运气疗伤。
薛兴每天都能感觉自己比前一日好一些,但他知道靠自己还是不能运功,气力也没有恢复多少。
文璃为了让他走动,每日都让薛兴自己下山去提水。起初三日,一只皮囊只是装半满,他就已经提不动了。
七日后。
薛兴行走坐卧看起来已跟常人无异。已经可以把三只装满水的皮囊一口气背上山洞,中间不歇。
正午。
文璃提着几只兔子从山下回来。远远就见到薛兴靠在洞口,脸迎着太阳闭着眼睛,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颓废。
文璃放下兔子,坐到薛兴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绣五爪蟠龙纹的小锦袋,在薛兴鼻子前面晃了晃。
薛兴闻到他再熟悉不过的香气,睁开眼睛,拿过文璃手中的小锦袋,暗绣五爪龙纹的图案。立刻打开看里面,是几粒塔香。
他系上带子放在鼻子前面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气,这是圣人惯常用的燃香,圣人寝殿内都是这香气。他再熟悉不过。
文璃看他样子便知他五感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薛兴刚来那几日,能听能说,视觉也变差不少,嗅觉味觉完全没有。“喂,你怎么不问问我从哪得来的?”文璃戏谑道。
“偷的!”
文璃笑眯眯,说道:“那也是专为小将军你偷的。”
薛兴不答话,只是攥着锦袋似乎怕文璃拿走似的。
文璃开始给那几只兔子剥皮,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薛荣信到底是谁吗?”
薛兴以前并不是很想知道,可是如今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不想留着遗憾走。
“你可知宋相为何如此得宠,权倾朝野?”
“因为他是王皇后的舅舅。”
“不,你们都以为是因为王皇后,其实是因为宰相宋颢还是那薛荣信的舅舅!”
薛兴提起了精神,瞪着眼睛看着文璃,等他说下去。
“今日心情好,便给你讲讲吧。”文璃继续讲道,“圣上年轻还是太子时有一个知己好友,叫薛誉,字荣信。当年的圣上因为这个知己好友,惹怒先皇隆景帝,差点连太子之位都不保,更不要说登基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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