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叩首:“臣……叩请太后殿下恕罪。”
“讲,恕你无罪。”
“臣实则不愿,我只想在……想在官家身边伺候。”
“好啊,那你便继续留在宫里吧!替皇上出家清修一事,吾再另寻他人。”
“叩谢皇太后慈恩!”
刘太后一挥手,道:“都下去吧!”
五位世子都走后,刘太后召见李相。
李相犹豫道:“削藩的事情势在必行。尤其武北端王,拥兵自重,功高盖主,又是宣宁帝叔伯辈分。当年宣宁帝登基时,端王入朝言语中便有不敬!”
刘太后道:“卿所言甚是,且这端王世子也是乖佞无常,说是无心政事一心修道,可在政事上常常给誉儿出主意,让誉儿在朝堂上顶撞于吾。近日誉儿竟还提出要任命世子玄为尚书令!照这样下去,这世子玄岂不是不出三五年便可权倾朝野!怎能留他在我誉儿身边!且这道人说要往东,远离西北端王封地!李相觉得如何?”
李相道:“可如此送世子玄出宫也不妥。五位王爷的五位世子留在中都,是先帝要留下他们作为人质。尤其是端王,不能不防。”
刘太后端起茶盏,淡淡地道:“所以才要李相来拟召,既要送世子玄出宫,又不能让他脱离辖制。”
李相略一沉吟,说道:“端王世子玄入都六年,无心为官,愿入道清修。则吉日册封世子玄为天子替身入观。毕生替天子祈福,永不得离开道观。”
刘太后道:“甚好!不过这则吉日不妥?夜长梦多,我誉儿那脾气,知道了定要闹。改成即刻出发。让世子日夜兼程,沿途驿站换马不歇人,一日三百里。等明日誉儿知道了,世子玄已经在三百里之外。”
李相行礼退下去拟召。
刘太后宣来宫内侍卫指挥使吩咐:“从今日起除了每日送饮食的小宫人,任何人不得出入那道观。如果世子玄到达文云观三日之后,我誉儿夜疾还未愈,那道士和世子玄便是欺君之罪!立斩无赦!”
替圣入观修行的旨意刚送到世子玄手中,几个宫人就连架带抬就把世子玄送上宫门口的马车。
世子玄趴在马车上,心中有悲有喜。自己是出来了,可师父却被陷入皇宫。
那圆滚滚的小刺猬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蹭到世子玄手上,爬上肩头。
世子玄惊讶,“你是怎么上的马车?什么时候上来的?我刚才还想,也不知道你躲在哪里睡觉……”
正说着,马车帘子一动,世子玄扭头,居然是师父!
“师父!你!你是怎么……”
“哎,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师父的真本事呢!来,你趴好!”文璃说着伸出手,在世子玄背后伤处抚过。
世子玄顿时觉得浑身轻松,后背和腿上也不疼了。试了试,居然顺利转身坐了起来。“师父,我,你,这。”
“在宫里不便替你疗伤,怕他们舛讹。让你白白受了这么多天罪。”文璃说着摇摇头叹气道,“不过,也是命中有此一劫啊!”
“师父,你不是禁足在观内。”
“你是不是在宫里呆傻了?区区一个皇宫就能困住你师父我了?现在在宫中观内的是师父分身,虽然目光呆滞表情木讷,不过行走坐卧旁人看不出端倪。”
世子玄撅撅嘴,“师父整日一本正经的胡诌,谁知道你哪句是真的。那师父也能跟弟子一起去文云观吗?”
文璃摆摆手,“还不行。你先去,我这会儿来是为了给你疗伤,不然留下病根可就不好办了。你一路放心去。莱山的文云观我早就收拾妥当了,那边有……有……有人接应你。”
世子玄在武北,三岁上曾跟着文璃入道观一年。还从不知道文璃在东边还有徒弟。
“师父,你在莱山的道观还有徒弟呢?那我怎么称呼这位师兄?”
“他叫,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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