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啊,别弄动静了......让你鸿志哥多睡......一会.......嗯......”
身形魁梧的汉子这会儿正钉在敦实的铁板子床上骨碌来,骨碌去,床板子壮烈冗沉地“吱嘎——吱嘎”聒噪响起来,汉子身下的厚实垫子倒是耐得住欺压,是那“风中尽草”。
祝鸿志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轮,他的脚突然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颇为吃痛,祝鸿志终于瞠瞪开了眼睛,才觉出自己的脚嗑到了暖气沿上。
祝鸿志恨不得用两根树枝卡住他耷拉着的惺忪眼皮,他这顿觉睡得安稳又沉,今天是休息日,他却比往常起的更晚。
祝鸿志缓缓起身,脑海里闪过一定之规。他倏然抬腿、迈足,走起台布,叫了一声:“我要把定军山一扫平!”说罢,活动了下沉甸甸的臂膀,恢复如常,边往门外走。
祝鸿志迈了门隘,倾着身子,朝动静的声源处张望起来。
“鸿志哥!我做了卷饼,快来吃吧。对了,我看你床下面的垫子有点薄,昨天临睡前就多铺了一层,你觉得还舒服吗?”
“磅嗙”,系着围裙的年轻男子纤长的手端着盘子,又轻放下来,摞摆在了长条桌子上,祝鸿志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拉开了桌子底下的椅子,坐下来。
“舒服,我睡的挺香的,晨晨。”祝鸿志的声音很是爽畅。
祝鸿志身形魁梧,皮肤是小麦色,眉宇间器宇不凡,他眉锋利如刃,鼻梁直挺崛立,眼神深邃,是很英武的长相,一身的肌肉看起来尤有力量。
祝鸿志在厂子里上班,已经升到了工段长,他为人稳重又健谈,个头还高,一身正直,工友们都说他是个人才,又感叹这人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祝鸿志打眼一瞧,系着围裙的尹晨正敷贴着腰蹭着卓沿,用抹布擦着桌子,还朝他温怯地笑了笑:“那就好。鸿志哥,我做的时候放了你爱吃的熏肉,那个碟子里还有葱,你喜欢的话就蘸着酱一起吃。哦,还有榨好的酱,我调了两个口味,辣椒酱也放旁边了。”
“晨晨,你起那么大早做的?祝鸿志也会意地笑了起来。
“嗯,鸿志哥。我提前去了下早市,本来还多想买春饼,但是买完以后发现钱不够了.......我就自己和面擀了皮,不知道做的能不能和外面你经常去的那家卖口一样和你心意。”尹晨素净清秀的脸有些赧红,他的肤色和脂玉镯子似的素白,眼仁也滴溜溜地清澈,整齐的气质很端秀。
“怎么不和哥要?你不用着急,工作什么时候找都能有,缺钱了就和哥说,别不好意思。”祝鸿志见尹晨神色有些异常,把椅子搬到尹晨侧旁挨着他坐下来,声音也沉稳起来。
“我........”尹晨有些拘束,脸色也嫣红地不自然起来。
“坏了,哥说错话了,晨晨,你别难受.......我不是有意提碰到你那天的伤心事..........我哪壶不开提那壶。”祝鸿志在尹晨身侧说道。
“不是的鸿志哥,鸿志哥一直对我很好,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有感激........真的。”尹晨皱着眉,手揉弄着腹部,眼睫有些痛苦地落沉下来,脸上还是烧着了一般赤红。
"说哪里的话?都是小忙!晨晨,你怎么捂着肚子啊,身体不舒服?"祝鸿志被推着似的又离得更近,探出了半个身子,贴近了对方问起来。
“不,不是.......是昨天,睡觉起来之后,感觉有点奇怪。”尹晨的下颌线也很优美畅柔,他浸着脖子稀皱着眉,又微仰起下巴,喉结滑动了几下,两只腿好像蹭弄着什么。
“奇怪?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还是.........不会有谁欺负你了吧?让哥看看。”祝鸿志摩挲抚贴了下尹晨的脑门,下意识瞅了眼碗碟里的辣椒酱:“咋这么热?发烧了?”
“我没法说.......鸿志哥,我没被人欺负,真的。”尹晨秀净的脸上红潮一片,眼仁盹着了似的半阖着眼皮,腿仍然蹭磨着向里合着,嘴角轻微咧开,幽幽的喘息着。
“你性子那么软,可难说,你瞧,难受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还是让哥给你看看。”
祝鸿志的手撩开了尹晨肚子上的围裙,蹲下来在他旁边凑着,将里面那块布料也掖拽出来,手在他肚脐上探了几寸,又拨弄下他裤子一寸,问道:“晨晨,你哪里不舒服啊?”
“下,下面.......感觉痒还难受。”尹晨突然瞪大了眼睛,平坦的小腹有些筛动,裸露在外的腹沟底下遮着那片他自己的秘密,尹晨惴惴不安打着颤。
“啊?不会害了什么病吧,哥给你看看,不行咱们就去医院。”祝鸿志又把尹晨的裤子拽下去半寸,整片腹沟都快裸露在外。
“不用了鸿志哥!我一会就好了,真的。”祝鸿志的手颇有温度,尹晨想起昨天晚上,他出门回来有些晚,洗了祝鸿志的床单后,被单迟迟没有干,他就和祝鸿志睡在了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