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郑上清又带着陈友回家做爱,一方面是中午点时间根本不够,也只是浅尝辄止,一方面到了学校规定了晚八点就不能出校门,只能进校,他可不想晚上找不到理由出校门被迫跟陈友睡在巴掌大的宿舍。
司机照常把他们放下之后就离开,陈友看着空旷到不行却没有别人的环境,有些好奇地问郑上清,“为什么你家里都没有别人在?你爸妈呢?”
郑上清把书包摔在沙发上,没给他好脸色的说,“你是来查户口的还是上床的?”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要生气。”陈友恨不得给自己嘴巴来上一巴掌,多什么嘴。
郑上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指着敞开的大门,太阳虽然已经下山,但是室外还是算明亮,“这里到处都是人,你不知道吗?”
明明是青天白日,可是陈友却莫名感觉到头皮发麻,特别是配上郑上清这张阴柔的脸,明明是勾起的嘴角,但是尖锐的眼角给人一种诡谲的异样,眼中更是看不见任何笑意。
而且,外面哪里有人在?陈友磕磕绊绊地扶着沙发坐下,“你别吓我,哪有人在啊?”
没有太阳的天空能残留的光线转瞬即逝,室外马上就暗了下来,像是在专门配合郑上清的话,陈友突然间听见了从后背传来的声响,“空空空”,虽然很小声,但是还是很清晰。
陈友不知道此刻该不该转头,如果真的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晚上还要摸黑回宿舍呢!
郑上清看着陈友怂着肩膀,差点就要抱头鼠窜的样子,忍不住嗤笑出声,“你怕什么呢?你朝后面看看不就知道我说真的假的。”
陈友缩着脑袋,觉得更吓人了,但是好奇心害死人,他还是朝后面看了一眼,亮堂的餐厅与大厅相连,米黄色拱门内,一个男人在摆饭菜,面无表情,手上机械的重复着动作,直到将最后的刀叉一丝不苟摆放到准确的位置上,他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丝毫没有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仿佛他才是那个没有看见人在的人。
陈友呆愣地看完一切。郑上清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餐厅坐下,从深深的两侧墙壁中间望过来,与陈友正对面,见陈友没有半点动作,“还不过来?”
陈友看着桌子上摆的整齐的食物,心里面既诡异又害怕,这好像跟他的认知有些出入了。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郑上清把其他人忽略还是其他人忽略了郑上清的存在。郑上清的家人既然给了郑上清这么好的生活,为什么又不跟郑上清一起吃住,给他安排这些的人为什么又这样一言不发,甚至连沟通的眼神都没有。
“我知道你的问题很多,但是我懒得回答了,习惯就好了。”郑上清在吊灯的投射下,整个人像是多了一圈圈的光晕环绕在身上,白皙的手指握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刀,一点点地割开盘子里面的肉,半熟的牛肉被刀割开还带着隐隐约约的血色,浓稠的酱汁顺着切开的纹路慢慢往下滑,掩盖住了中间的血色,郑上清动作优雅地用刀叉插住,送入口中,缓慢地嚼着。
“哦……”陈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本来郑上清就很少告诉自己关于他的事情,他现在能够解释他是因为懒得回答自己才不打算讲了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他有样学样地学着郑上清的动作,直接把肉切成两半,用刀子插进去,一半的牛排被他直接塞入口中。郑上清看着他吃饭的样子,觉得比自己之前单独一个人吃饭有意思多了,吃起来也比之前多了些胃口。
陈友吭哧吭哧地马上把自己的那份吃完,虽然肉吃进肚子里面容易饱,但是这几天已经把胃口撑大的他依旧觉得肚子空空。
刀叉被他放在一边,安静乖巧地坐在一边等着吃起东西慢条斯理的郑上清,不一会,眼睛巴巴地看向郑上清盘子里还未吃完的肉。情欲难忍,食欲也是一样,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吃进胃里的东西反倒成了开胃的头菜,陈友悄咪咪地咽着口水舔着嘴唇上好似还残存的味道,唯恐郑上清说他不知好歹。
郑上清当然察觉到了一边陈友疯狂吞咽口水的动静,他偷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叫人又给多送了两份过来。
一边还要装作满不在意的随口一问,“又给你叫了两份,还够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