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再问问普通间多少钱?”玄阳问道。
掌柜的有些不快,明显态度冷淡了许多,公事公办地报了价。面前这小少年穿得这么华贵,一上来好像有钱人的样子,难不成是在故意逗他吗?
“这位道友,您决定好了吗?”
“还是晚点再说吧!”玄阳举棋不定,思虑再三,他决定回酒楼并在一路上找找那枚戒指。若是到了这个城镇才掉的那应该还能找到。
见他一溜烟出门没了影,掌柜的觉得自己果真被戏耍了,满头雾水地腹诽了一句“吃饱了没事儿干”,默默又坐了回去。
戒指那么小一个靠眼睛是很难找的,偏偏这会儿玄阳微醺,又被之前那两个女人的香薰味儿熏着了,有些鼻塞。他就这样又径直摸回了酒楼,全然忘记中途自己拐了弯去过小巷。
此时的巷子中。
“两位留步。”
“谁?”
两名魔修女子在巷子中没有停留太久,正要外大道上走。走了几步只听一男子的声音,俩人吓了一跳,只见昏暗的巷口一名男子靠着墙壁站着。
“哦,是你?”年纪稍长的那名女修看到在兜帽下的面容,很快就记起来,“这不是酒楼里那位小哥吗?哼,男人真是口是心非啊。刚才不理我,现在却特意偷偷追上来,跟踪狂。”
她的语气中倒并未有太多怒气,反而一股子娇媚的埋怨之意。
沈延没有说话,随她误会,直直地看着两人。
女修当他是看到火辣的身材入了神,得意地弯起嘴角。虽然刚才的少年懵懂又鲜嫩,不过到底是太小了,不懂女人的好。对面这男修长得倒也俊俏,虽然看着沉闷了些,不过既然敢追上来那应该是闷骚才对!女修被小孩狠狠拒绝后无处安放的自尊心顿时又回来了。
两名女修对视一眼,这男修模样不错,修为又是金丹。虽然不能说极品,但也算很不错的采补对象了。两人很快便一左一右,柔若无骨地贴上了沈延的臂膀。
年纪稍轻的那名女修在靠近的时候感到一阵寒意,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比同伴谨慎一些,当下有些疑惑。合欢谷中,像她们这些采阳补阴的女修每次靠近男人时应该觉得周身阳气充沛才是,怎么这个男人好像比她们阴气还重呢?
沈延的兜帽被拉扯下来,在昏暗的巷子中月光照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他本就面容苍白,在酒楼中也许还显得气色有些不好,但此刻却被月色衬托出独有的气质。
女修愣了一下,把刚才的谨慎也抛在了脑后。不过这男人阳气本来就不足,待会儿给她们折腾一番兴许人直接就给吸干了也说不定。不过她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只是那么一想,惋惜之情便被抛到脑后。
见沈延的呼吸声越来越焦急,竟没有催促两人去客栈,竟然反倒向巷子中墙壁下的阴影中挪步,两名女修都意外极了,只道人不可貌相,竟然准备就在这里来啊?
两人心情大好,只觉得此人已经尽在掌握中。没有什么比精虫上脑的男人更不理智的了。
巷子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环境太过昏暗,两名女修看到沈延的动作,都以为他是要褪去衣衫,谁想到下一秒两人的视野竟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不好!我们先撤……呃啊!啊……!””
“……!”
沈延在一旁冷眼看着两人陷入自己扔下的失明阵。他从刚才开始就在观察,其中一人明显比另外那个聪明许多,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先一剑结果了她。
虽然剑术没有多出色,不过此时他在暗,出手的轨迹对方压根看不见,近身使剑要比用招魂幡来得容易得多。
听到同伴没了声息,伴随着金属抽出的声音“扑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另外一人终于叫起来,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摸索着试图逃跑,召唤出灵宝在周身无差别攻击着,嘴上大骂道:“你、你敢?一介金丹修士,竟对我们两个金丹出手!胆子不小!”
沈延压根没有回应,他没有傻到自己暴露位置。
以一敌多,跃阶杀人这事儿算是老本行了。沈延又丢下一个隔音阵。便携阵旗所镌刻的阵法比直接在地上现制作的阵要方便,但效果也要打些折扣。他十分冷静地拉开距离,拿出招魂幡,计算着之后大概要在多长时间内解决才好。
很快,刚才还气焰嚣张地怒骂着沈延的修士被几个怨灵缠身摆脱不得时,感觉自己身上的阴气和灵魂也被吸走了似的,慌乱道:“好哇,你是招魂谷的?合欢谷长老很宠爱我,你要是动了我,你们门派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沈延心道那感情好。狗咬狗啊。
那修士一通乱撞,却无论如何也近不了沈延的身,也寻不回大路上去。视野又是一片漆黑,仿佛鬼打墙一样。不一会儿她的防身法器被破了,在数个怨灵无声却狠戾的攻击下,终于失去了叫喊的力气,不甘地求饶了几句,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两名修士都没了气,尸身迅速地枯瘪下去。沈延迅速将已经无用的阵旗回收,然后将残留在现场的储物戒指手环全数收下,徒留两具干瘪的尸体在原地。
迅速离开现场来到城外一处无人的地方,沈延犹豫再三还是联系了聂世云。他不知道玄阳他们几人是在城镇里住下了还是已经离开,这期间无人来到巷子中,看样子是戒指丢了一事根本没有被发现。
得到沈延询问“聂前辈现在还在灵玄镇附近吗”的传讯后,很快他就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应。
“我一直都在云清阁啊!”
沈延一愣,虽然有很长一阵子没见过玄阳了,但那家伙长得慢,和上次遇见时外貌没什么区别,自己应该没有认错人吧。
他将此前发生的事如实告知聂世云。
聂世云立刻回复道:“是这样的。玄阳他留下了口信就离家出走了。没想到这么巧,竟然被你撞上了。嗨,孩子青春期了,不听话。”
沈延:“……”
聂世云和玄阳之间是灵兽契约,这件事沈延是知道的。如果聂世云想追上来应该并不难。
隔了一会儿,聂世云都没有再发来讯息。但沈延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在沈延准备离开的时候,又一段消息来了。
“玄阳从来没自己出过远门,这不一出去就闹了笑话?但我和白容不方便露面。不如这样,你替我们照应一下他。”
真是个大麻烦……沈延一阵头痛。但鉴于聂世云和翟白容是为数不多与他有交集的人,又曾有恩于他,沈延不好拒绝。
而且想到之前玄阳那副差点稀里糊涂被女人吃了的模样,沈延也开不了口说“不”。好说歹说,这孩子也是从三四岁那会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沈延最终还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