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下台阶,楚叶语负着手,看了眼楚离风,“你怎么过来了?”
前几日被关在门外的经历,楚离风似乎浑然忘了,笑吟吟上前,抱住詹玉景一只胳膊,“来找景哥哥啊。”
楚叶语皱眉,詹玉景手臂动了动,到底没在哥哥面前落他面子。前者意味不明瞧了两人片刻,未置一词径自离开。
詹玉景也想走,但楚离风壁虎般扒拉他手臂,惹他不耐,正要叫人松手,对方却凑过来用下巴蹭他发顶,像一只黏住主人的大猫,“景哥哥,你们审问那个隐月教的人……我也出了力呢。”
詹玉景抬眼看他,想了想,说了声谢谢。
楚离风眼睛一亮,像是受到鼓励,又哼哼唧唧抬起一只爪子,给他看袖子底下的伤口,“大哥在剑庄里一坐,不费吹灰之力就向你讨巧,跑上跑下钻林子抓蜘蛛的是我!你看我的手,就是被树枝刮的,都流血了……”
詹玉景低头,看清后额角跳了跳——
比指甲盖还要小的一块擦伤,只渗出星星点点血丝,也不知道在哪处磕着绊着了,落了点伤处就乱扣帽子,跑过来献宝贝似的邀功。
詹玉景道,“没猜错的话,抓蜘蛛是小白和小黑干的,应该不用你亲自动手吧?”
楚离风噎住,当时他还真没有动手,看日光正好,于是宽衣解带在湖泊里洗了个澡,上岸系好衣服,脚边就多了满满一箱赤背蛛。
见唬他不住,楚离风干脆迎面抱住腰身,软声软气跟人耍赖,“监督小白小黑也很累啊,我在太阳底下晒了好久……我看见方才大哥亲你了,景哥哥我也想要。”
詹玉景身体僵硬,少了对待弟弟的那种疼爱,被一个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人拦腰抱住,只觉得心里很是别扭。
他一言不发推开人,叠好供词揣进袖中,走回自己院落。
进了屋子关上房门,却被一只手横过来挡住。
门扇展开后,楚离风立在夜色中,怔忡望着他,眼底发红,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景哥哥,今晚也不要我进去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啊?”
见他要掉眼泪,詹玉景抓着门边的手指松松紧紧,叹了口气,将房门打开,“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问你,三年前你送我那只鹞鹰呢?”
楚离风心头一跳,埋着头眼神躲闪,“……鹞鹰……死了。”
詹玉景微怔,灵宠鹞鹰通常能活到五十多岁,问之前他以为对方只是忘在灵越谷,没想到会得来这么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