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景喝下解药后,接连几天忽冷忽热,脑袋发烫胀痛,内脏却被寒气冻伤。趴在床褥里聂承言给他喂了几天药膳,高烧才退下去,人瞧着清瘦许多,折腾得褪了层皮。
楚叶语与楚离风来看过几次,詹玉景皆在昏迷。
聂承言对两人没有好脸色,每每找借口推脱阻碍,连里间都不许进,只能隔着垂落的帘幕远远望一眼影子,碰壁碰得多了,后来日渐也就不来了。
詹玉景清醒后,每日都是聂承言在照料,听对方说起,楚叶语不知抓到什么线索,最近在调查李伯的身世家人。
剑庄内部的人员资料向来保密,不会轻易借给旁人翻阅。楚叶语几次上门借阅皆被搪塞,聂归梁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已经暗地里派人去李伯老家寻找亲人。
但两个人证的死,证明凶手的出手速度远远高于众人意料。
詹玉景思来想去,发觉楚家其实有很多顶级的资源,就拿他家那座宝马香车来说,就算凶手察觉进展追踪到李伯老家,他们的车马再快,还能快过楚家的飞骑?
反正这群人在剑庄白吃白喝几个月,现在不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他将腰牌交给身边小厮,命人去籍册库中抄录李伯的籍贯住址,第二日将这些信息折好放入信封,看见墙上挂着的飞阳剑,想了想将它戴在腰侧。
聂承言过来看望,詹玉景乖乖喝完药膳,两人一面聊天一面往外面闲逛。
他记得唐知晚院落的位置,有意无意往那边走,快到时果然看见两个人站在树下说话,身边跟随几名楚家婢女,正是唐知晚和楚惊雾。
他亲自过来送信封,是出于对凶手手腕的忌惮,担心若是转交下人,中途会出岔子泄密。现在人已经在跟前,周围伺候的又全是楚家的人,总不会再出差错。
那两人背对詹玉景没看到他,他也不想跟对方打交道,挥手招来其中一名婢女,吩咐等会儿将信封交给楚惊雾,转身这就和聂承言一起走了。
还没走远,后面突然有人叫他,“詹玉景。”
他想了想,驻足回过头,“楚三公子有事么?”
楚惊雾抿唇不言,朝他走近几步直逼当前。詹玉景肉眼可见的瘦弱了,两人站在一起,竟有了明显的体格差异。
楚惊雾目光微沉,觉得面前这人还是以前那个詹玉景,但感觉上又有哪里不一样了。至少他无法做到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地朝对方呼来喝去。
抬手将那张信封夹在指间,语气算得上收敛,“这什么东西?”
詹玉景不看他,“楚叶语在找的,跟李伯有关,听说他不在剑庄,我不知怎么联系他,你转交给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