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冰城一片静谧,仿佛神灵从夜空中降临,衣袖一拂,带走这座城池所有的声音,让一切都融进悄然深邃的夜色中。
这次皇帝圣驾访灾,从京城一路到这冰城,随行带的人众多,除了银素,还有四位正得圣宠的妃嫔,一干随身伺候的宫人以及两名御医。
轩辕宙荒废朝政半年有余,此次圣驾出京,也是考虑到冰城雪灾严重,已有灾民发起暴乱,他不得不出面镇压。至于治灾么,一有太子,二有钦差大臣,三有户部尚书,有他们在前线压着,他便能夜夜笙歌。
戌时三刻,天色黑得净净的。
一抹颀长的黑影闪过围墙,与早早等在那里的黑衣人汇合,将准备好的锦囊交与对方。
兜帽宽大肥硕,比身体大出几圈,遮住那人的上半张脸,只露出精巧的下巴。但那双唇线条极度漂亮,仿佛宫廷画匠一笔一笔勾描所得,兜帽下方露出的一缕银发在月色下反射出银银光辉——
那是银素。
“这是四海国最近购买的一批战马和甲胄,交易地点和口令都在里面。”他低声嘱咐对方。
卫辛将锦囊收进掌中,攥紧,喉咙哽咽:“属下会在交易那日,假扮四海国使臣,将那匹战马接回我族,以备军需。”
说着,他于心不忍,坚毅的眼神闪过悲痛,抓住银素的肩:“公子,我知道一条潜逃的路,您跟我走吧!”
银素抬头,兜帽的帽檐下盈盈可见那双睿智的眼眸,往日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苦涩,“自从我答应父王那一日起,就不能回头了。”
卫辛心痛:“那不是你答应的,是大王逼你的。他逼你吃下温柔乡,逼你委身给敌军,他逼你的!”
银素语气淡淡:“于我而言,这并无区别。”
卫辛是银素的侍卫,在妖月族,侍卫冠以“卫”姓,主人可按照自己的起名方式给侍卫们取名。
有的叫卫一,卫二,卫三,银素则按照甲乙丙丁的顺序来取名。
卫辛本该叫“卫丁”,可轮着他时,银素冲他怅然一笑,道:
“卫辛更好听,你便叫这个名字吧。你可喜欢?”
那日,卫辛看着那宛如繁星乍现的笑容,痴痴道:“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不忍。
抓着银素肩膀的手逐渐用力,“妖月族,不该将举族上下所有的压力压在您一身肩上。凭什么大王沉迷享乐,而你就要忍辱负重,委身给那些,那些......”
银素看着他闪避的眼睛,温柔地问:“那些什么?怎么不说了?”
卫辛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懊恼垂头:“卫辛说错话了,公子莫要生气。”
是“莫要生气”,不是“莫要怪罪”。比起银素责罚自己,他更担心银素气坏身子。
银素将他的担忧看在眼里,拨下卫辛放在他肩上的手,缓缓道:“有些路,我不得不选。如今,皇上虽然下令,还妖月族十五城,但他要求上贡的税额是妖月族每年税收的十倍,如此下去,我族子民必定民不聊生。
然则当下,有些人,有些事,可以解救我族子民。卫辛,你,我,我们都义不容辞。”
好比当日轩辕宙兽性大发,要在朝堂之上临幸他,他装作动情掀翻了几本奏折,才有了今天这枚锦囊。
没人会想到,一个常人眼中的堕落的“淫娃”,会藏了这份心思——他必一步一步,让四海国覆灭。
折回寝殿,他火速将兜帽斗篷藏了起来,脱下深色外袍,换上一身水蓝。随后,似是无意,将领口拉开一些,腰间的带子故意弄松,只要轻轻用力,衣袍就能剥下来。
脑中回闪白日的记忆,想起那句“晚上我来找你”,苦涩的心里涌出一丝甜蜜。
掌心一烫,仿佛还残留着巨根的余温。太子的行货那样粗,那样烫,胜过干过他的任何一个男人,他能吃得下去吗?
思忖着,私处竟然开始分泌黏液,弄湿亵裤。
嚓......嚓......院外传来脚步声,银素心中一喜,立即朝门边走去,谁知却等来太监一声高亢尖锐的叫喊:
“皇上驾到——”
面色煞白。
灯火通明的寝殿,九十九支蜡烛照得人满面容光,暗金色的烛光在脸上晕开,镀一层浓郁的风情。
轩辕宙踏进殿中,正值壮年的他性欲旺盛,看到一身冰清蓝袍的银素,鼻孔更是放大,血脉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