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一开口便是如此粗鄙之语,当真不羞吗?”萧麟冷着脸质问道。
“本王有什么好羞的?本王自年少时便在军中成长,与众将士同吃同睡,自诩是半个武人,武人自然有武人的范,麟儿若是这都容不下,日后又该如何驾驭武人?”萧琅“啪”的一声合起手上朱红色的奏折,盯着萧麟沉声说道。
“哼!”
萧麟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打算与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天色已是暗沉了下去,萧琅也坐着马车回了王府,并未在宫中多留。
现在他可不敢相信自己那个侄儿,虽然有过负距离的交流,但在权利面前,一切感情都显得是那么的脆弱不堪。
刚刚步入卧房,管家便迎了上来。
“主人,你要的东西小的查到了。”陈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萧琅身后,手里捧着一封盖着泥封的密报。
萧琅坐了下来,接过了陈管家手中的密报,随手捏碎了上面的泥封,抽出竹筒里的纸张查看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眼,萧琅心中便已大概清楚其中的具体情况。
“又是冯氏!”萧琅眉头一皱,脸上只剩下了厌恶之色。
冯氏乃太后娘家,也是皇帝母族,在先皇时其中族中子弟便以外戚身份在朝中平步青云,地方、中央都有其族人为官,虽底蕴不深,但势力庞大,盘根错节让人难以下手。
密报上写的清清楚楚,是冯氏的人在暗中接触皇帝,唆使他与萧琅对抗。
“他冯氏就真的以为本王不敢动手吗?”萧琅几乎要气炸了,将手中密报狠狠拍在桌上,眼里的怒火好像随时都会溢出来般,那可怕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陈管家跪在一边,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冯氏所代表的外戚集团实力强大,但以萧琅为首的宗室也绝非善茬。
北方的辽王、燕王、晋王,山东的齐王、鲁王,中原的韩王和萧琅本人这个魏王,南方的吴王、楚王、越王、蜀王、巴王、南王、西北的朔王,这十几家宗室要么兵多将广,要么财源滚滚,都以萧琅为首领聚集在他的麾下。
若是他想,他可以随时带兵血洗外戚,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的话,那就和谋反没有区别了。
最麻烦的还是皇帝,他因为萧琅的侵犯而倒向了外戚一边,当然萧麟还是没有把自己与萧琅的事儿说出来。
宗室在地方上的势力极大,可要在朝堂之上与外戚堂堂正正的交锋,实力还是略有不足,哪怕是萧琅这位当朝摄政王下场帮忙也无济于事。
萧琅闭上眼睛,瘫坐在太师椅上,叹了一口气。
“真是个烂摊子……”
萧琅不禁吐槽道。
这大梁朝上下看似一片和平盛世,实则暗流涌动,一个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容不得萧琅马虎半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山东境内的平叛大军最近屡战屡胜,甚至生擒了严凯的妻妾,逼得他抛下大军狼狈而逃。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无法将“世修降表”的衍圣公府连根拔除,毕竟就如今的这个情况来看,若是再干掉孔家的话,局势很大可能会脱离他的掌控。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萧琅就得灰溜溜的滚下摄政王的宝座,回封地养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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