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还行？”
“嗯，还行。”
“国庆补课干不干？”
江来已经·在国庆放假前找到了一个饮料促销的活儿，下意识的要拒绝，刚摇头，拒绝的话还没出口，顾渠便说：“管饭，一天一百，补到开学。“
“干。”
饮料促销的商店老板和江来商定的是，做七天，三百块。
江来太穷，默默在心里给商店老板说了句抱歉。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
顾渠把江来手里的那堆书拿走一摞儿，在江来诧异的目光中往前走。
“去你那儿，从今天就开始。”
从今天就开始，好好吃饭，学习，休息。
“成，那…今天给钱吗？”他快要没钱吃饭了。
江来的窘迫，顾渠心知肚明，却没轻易的答应他。
“我总得看看你讲的怎么样吧，不过肯定管你的饭就是了。”
“也成，那个，我叫江来。”
“顾渠。“
“嗯嗯，顾哥好。”
顾渠听见这个称呼，脚步顿住。
“谁教你的？”
“啊？”
“谁教你的，这么叫人。”
没人教江来，他习惯了，嘴甜点不一定能讨到好。
但总不会太差。
严格来说，江来并不是什么长在阴暗潮湿处的忧郁蘑菇。
相反，他平日里乐观和善的恰到好处，有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本事，讨喜的很。
如若不是摊上魏东铭。
“那我叫你什么，顾同学？顾渠？”
都挺别扭的。
“算了，就先叫着顾哥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回了筒子楼。
家里最多的就是书。
多数是江来从废品站淘来的旧书。
破的就拿胶带细细粘好，整齐的码在一个老旧掉漆的木架上。
木架的第三层最左侧，放着江来最喜欢的一套漫画，只不过缺了几本。
顾渠走进到这个逼仄的房间，江来给他搬椅子，顾渠没坐，径直走到书架旁，从里面一本一本抽出那套漫画。
“不是要补课吗。”
“不着急。”
“顾哥，你想开始补课就叫我一声，我先写作业了。”
“嗯。”
江来没再说话，任由顾渠抱着他的漫画翻看，雇主只要给钱，给他书柜拆了都没事儿。
家里唯一一把椅子给了顾渠，江来搬了一个高板凳坐到桌子旁，拿出一沓卷子开始写。
顾渠将漫画摊在身前，目光却落在背对着他的人影身上。
十六岁的少年坐在桌前，窗外是暗绿色树影和艳红夕阳，阳光碎金一般落在少年的演草纸上，将这个逼仄阴暗的小屋都照的亮堂堂。
未来应在他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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